构共识”为依归,独立处理语义冲突;
提案结果不具有制度律效,但可作为“公共理解预研资料”递交制度审听室;
议席轮值,任期不固定,以表达者集体认同为准。
这一份草案极为克制,却具有划时代意义。
它不是挑战制度,而是宣布:
“制度未到之前,我们自己承担对话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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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夜,灰频坊点燃第四盏灯,名为:
“义灯”。
灯前设席七张,席上空无一人,只立四块刻名牌:表达者、译者、陪义者、听者。
这,是“表达自治议席”的雏形。
制度当天未回应,但语义室次日来函:
“若贵坊意设议席,请明确其结构、话语约束与言后责任归属,制度将派观察官旁听。”
这是变相默认。
坊中众人决定,每月初七,举行一次“义席月议”。
第一议题便是:
“表达未被听懂时,是否有权坚持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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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五语族共十五人参与。议席上不做发言,只做叙述与聆听。
结论不是由表决产生,而由一句话记录:
“若我们不再坚持表达,只因为他们没听懂,那我们表达的不是语言,而是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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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盏灯,在当晚悄然点亮。
没有命名。坊中人称其为:
“未名之光”。
它代表那些尚未构建结构、尚未被看见、尚未被问过“你是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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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灯点起的同一夜,魏殊向制度高层递交最后一份极保密文案:
《表达体制双轨模型建议书》
内容为:
制度主轨维持标准语义权;
设置“表达附轨域”,允许灰频坊等表达群体试行“非制度语义协议”;
附轨域所有表达必须提交结构备查资料,接受制度监听与必要干预;
附轨表达不可进入律议、制令等公共法规领域,但可作为文化议定参与对象。
这是制度试图“以退为守”的方案。
沈茉凌看到后只说:
“他们终于肯承认我们存在了,但又怕我们说得太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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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频坊没有正式回应。
但那夜,坊墙新刻一句话,来自图语族一位画者:
“你若不愿我们说话,就请你不要问;
可你若问了,就要听完我们说。”
那句图,刻在“断声壁”最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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