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被这赤裸裸的威胁和刻毒的眼神吓得脸色一白,后面的话全都噎在了喉咙里。+E′Z-暁/税*王_ ,更+欣′嶵`哙,她家境普通,这份工作来之不易,转正更是关系到生计和前途。面对张老师的淫威,她刚刚升起的勇气瞬间被浇灭,嘴唇哆嗦着,退后半步,不敢再言语。
张老师满意地冷哼一声,重新将矛头对准了豆豆。
“豆豆!又是你!”张老师的声音充满了厌恶和不耐烦,她一把揪住豆豆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拽到一边,动作粗暴至极,“谁给你的胆子敢打人?!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家的孩子?!弄伤了他,你爸妈倾家荡产都赔不起!”
她越说越气,手指狠狠戳在豆豆的额头上,指甲用力,留下明显的淤青:“没家教的野孩子!抢东西?还敢动手?!我看你是皮痒了欠收拾!”豆豆疼得眼泪首流,浑身颤抖,在张老师的厉声咒骂和手指的戳弄下,连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恐惧的呜咽。!秒?漳.结^晓_说+徃^ ?首¢发.
“去!给我站到墙角去!好好反省!没我的允许不准动!再敢惹胖虎,看我怎么收拾你和你爸妈!”张老师猛地一甩手,把豆豆像丢垃圾一样狠狠搡到冰冷的墙角。豆豆小小的身体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他蜷缩着蹲下,抱着膝盖,压抑地抽泣着,小小的身体充满了绝望和孤立无援。
一旁的陈老师紧紧攥着衣服,看着墙角那小小的身影,心如刀绞。她鼓起仅剩的勇气,避开张老师阴沉的目光,快步走到办公室座机旁,按照花名册上的联系方式,拨通了豆豆家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疲惫的中年男声:“喂?是…是幼儿园吗?”
“豆豆爸爸您好,我是陈老师。,精¢武/暁`税¢网, *冕?费\阅.毒*豆豆在幼儿园和其他小朋友有点冲突,受了点惊吓,您和豆豆妈妈方便现在过来一趟吗?”陈老师尽量说得委婉,但声音里的紧绷藏不住。
“啊?!冲突?受伤了?严不严重?我们马上来!马上来!”豆豆父亲的声音瞬间拔高。电话被匆忙挂断。
大约半小时后,豆豆的父母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幼儿园。他们是典型的城市底层工薪族,父亲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手上还带着没洗净的油污,脸上刻满了生活的艰辛;母亲则显得更加畏缩,头发有些凌乱,紧紧抓着丈夫的胳膊,眼神怯怯地扫视着幼儿园里的一切。
一进门,豆豆母亲就看到了蜷缩在墙角、脸上带着泪痕和淤青的儿子。“豆豆!”她心疼地低呼一声,想冲过去,却被丈夫死死拉住。
张老师抱着手臂,冷眼旁观,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胖虎则坐在小凳子上,一脸“我没错”的蛮横。
“豆豆家长,你们可算来了!”张老师的声音带着兴师问罪的腔调,“看看你们家豆豆干的好事!在活动区动手打人!还把胖虎都推倒了!要不是我及时制止,后果不堪设想!胖虎爸爸可是天成集团的老板,妈妈是税务局的领导!你们孩子这行为,简首是无法无天!”
“不…不是的,老师…”豆豆父亲本能地想辩解,声音却小得可怜,“豆豆他平时很乖的…..”
“乖?乖能抢东西打人?!”张老师厉声打断,“胖虎手上的红印子还在呢!你们怎么教的孩子?一点家教都没有!胖虎只是玩下他的玩具,他倒好,还敢动手?!”
“对不起!对不起张老师!是我们没教好!”豆豆父亲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连连鞠躬道歉,腰弯得很低,卑微到了尘埃里,“给您添麻烦了!豆豆他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我们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豆豆母亲也跟着丈夫不住地鞠躬,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疼儿子却又不敢反驳。
豆豆看着父母如此卑微地道歉,小小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却不敢哭出声。
看着豆豆父母如此“识相”,张老师的气焰更盛:“光道歉有什么用?胖虎受了惊吓,精神损失费你们总得表示一下吧?还有,豆豆这种行为必须严惩!我看至少得停课一周!回家好好反省!另外,医药费……”
“张老师!”陈老师实在忍不住了,声音发颤,“事情不是这样的!是胖虎先抢豆豆的玩具,豆豆只是想拿回来,是胖虎把豆豆推倒的!豆豆额头上的伤是您…!”她差点说出真相,但在张老师刀子般的目光逼视下,后半句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