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灵魂残留的悲喜与茫然。

课堂上刺耳的哄笑声还回荡在耳边。“噗——”喉头一甜，一丝铁锈腥气涌上。林风强行咽下，却仍有极微弱的血丝渗出唇角。

“哦哟，这是气的吐血了？被黄老师骂两句就这样？”一个阴阳怪气的男生声音响起，是后排的赵强。

“就是，演给谁看呢？”“穷成这样，戏倒挺多呗！”嗤笑声和低语如同细密的针，扎在鼓膜上。

前桌的身影猛地晃动了一下。一根粉笔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啪”地一声精准地砸在林风面前的桌板上，粉屑西溅。

“林风！你装什么死狗！我问你话呢？cos多少度的正弦值是二分之一？！”黄春霞的怒火几乎要顶穿天花板，“你爸给你交学费就是让你在课堂上神游天外还玩受伤的？给我站首了！回答！”

哄笑声更大了。林风缓缓抬起眼皮。痛楚在消退，一种更深邃冰冷的东西在眼底沉淀下来。

他扫视着周围那一张张年轻、鲜活的充满嘲弄、好奇、麻木的脸孔，这些脸显得陌生又熟悉。

曾经俯瞰星域的眼眸，此刻平静无波地迎向黄春霞喷射怒火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