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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他指尖触碰到的瞬间,一股极其微弱的、带着一丝奇异暖意的悸动,清晰地传递到他的感知中!
麻衣!
她还存在!
虽然微弱,但比之前濒临溃散时,似乎稳定了一些?
意识深处那暖白光晕包裹着蜷缩身影的画面瞬间浮现。′s′y?w?b+o~o!k..,c,o*m_
她最后那声带着委屈的“痛”,如同羽毛般拂过他的心尖。
“你醒了?” 一个温和、带着浓重本地口音的老妇人声音响起。
徐小默猛地转头。
窗边的老妇人己经转过身来。
她大约六十多岁,面容清癯,布满皱纹,但眼神却异常清亮平和,如同古井无波。
她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墨汁般浓黑的汤药,缓步走到徐小默床边。
“把这药喝了。驱寒,定魂。”
老妇人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和,将药碗递过来。
药味极其苦涩,带着浓重的土腥气,但闻着却让人莫名地心神稍安。
“您是……?” 徐小默挣扎着想坐起来,声音沙哑干涩。
“叫我阿桂婆就行。”
老妇人将药碗塞到他手里,目光扫过他紧握胸口的骨梳吊坠,清亮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了然,“这里……是泽城老城隍庙的后厢房。”
“放心,那东西……暂时找不到这里。城隍老爷的地界,多少还有点香火气镇着。”
城隍庙?
徐小默心头一松,随即又猛地揪紧!暂时?那意味着并不安全?
他顾不上喝药,急切地问:“阿桂婆,我朋友她……”
“命暂时吊住了。”
阿桂婆看了一眼周晓雯,叹了口气,“那老婆子(剥衣姥姥)的‘抽魂引’歹毒得很,又沾了沉棺潭的污秽气,能保住命己是万幸。”
“她体内那邪种……只是被老身用‘镇魂膏’暂时压住,根子还在。”
“至于你……”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徐小默脸上,尤其是他左臂的方向,“……‘潭底那位’的烙印……太深了。”
“像黑夜里的火把,躲不掉的。”
徐小默的心沉了下去。
果然……
“那……那些东西……” 他想起了血傩面尸骸和顶着老吴头人皮的剥衣姥姥。
“它们?”
阿桂婆清亮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和……一丝悲悯,“……不过是‘它’放出来的恶犬罢了。”
“‘百棺养煞’成了,‘它’醒了,饿得很。”
“恶犬放出来,自然是要……叼着祭品回去。”
祭品……自己和周晓雯?
徐小默握紧了胸口的骨梳。
麻衣为了他,几乎魂飞魄散……
“您……您知道沉棺潭?知道百棺养煞?” 徐小默如同抓住救命稻草。
阿桂婆沉默了片刻,走到窗边,掀开厚重窗帘的一角,望向外面阴沉的天色。
她的声音带着沉重的沧桑:“知道一些……祖上……算是当年那场‘送葬傩’的……守庙人之一吧。”
守庙人?徐小默精神一振!
“当年那高人……用七个童子和百棺布下邪阵,想‘养’住潭底那东西……是步死棋。”
阿桂婆的声音低沉,“阵成了,也等于给那东西盖了个盖子。”
“盖子盖着,里面百棺怨气互相撕咬,它出不来,也吃不饱,只能慢慢熬着。”
“可盖子一旦被揭开……”
她放下窗帘,转过身,清亮的眼睛首视徐小默:“……里面的东西……饿了一百年……你说……它出来第一件事……要做什么?”
吞噬!疯狂地吞噬一切血食和力量!徐小默遍体生寒。
“坳子村的祠堂……就是那个‘盖子’的一部分。”
阿桂婆缓缓道,“祠堂毁了……盖子……就裂了。再加上……”
她的目光再次扫过徐小默的左臂和胸口的骨梳,“……你身上这点‘薪火’和……那女娃(麻衣)的‘玄阴’……对饿了一百年的‘它’来说……就是揭盖缝里飘出来的……肉香!”
“所以……它醒了……它要出来……它要顺着‘肉香’……把你们……连皮带骨……吞下去!”
阿桂婆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残酷的真实,“那些恶犬……只是前哨。”
“它们找不到你们……‘它’……会亲自来!”
亲自来?!徐小默如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