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画着一些早己褪色模糊、但线条极其诡异扭曲的……壁画?
像是某种古老的祭祀场景,充满了人牲和扭曲的符文,只看一眼就让人头晕目眩,灵魂悸动!
地面上,散落着破碎腐朽的蒲团,还有一些看不出原貌的、黑乎乎的东西,像是朽烂的木头,又像是某种动物的骨骸?
空气里弥漫的死寂,并非绝对的安静,而是充斥着一种极其细微的、如同无数虫豸在朽木深处爬行啃噬的沙沙声,以及一种若有若无、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仿佛来自西面八方,又仿佛来自地底深处!
这里……不是供奉祖先的祠堂!这里……是魔窟!是鬼巢!
“呃……呃……”
徐小默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极致的恐惧和阴寒让他浑身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那只拖拽他的左手,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力量却大得惊人,不容他有丝毫反抗。
他像一件没有生命的祭品,被拖向未知的终点。
不知在黑暗中拖行了多久。
前方引路的暗红灯笼停了下来。
悬浮在一片相对空旷的地带。
灯笼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了前方。
那里没有供奉祖先的牌位神龛!
只有一片被清理出来的、相对干净的空地!
空地的中央,静静地摆放着两样东西!
左边,是一张极其古旧、颜色暗沉如同凝固血块的供桌?
不!
那形状……更像是一张极其简陋的长条形的棺材板?!
右边,在棺材板的旁边,则摆放着一个同样古旧、颜色惨白的小几!
小几之上,摆放着两样东西:
一个颜色暗红、如同干涸血迹的陶碗!
碗里,盛着半碗粘稠、漆黑、散发着浓烈水腥和腐败甜香的液体!如同沉棺潭底浓缩的污秽!
而在陶碗的旁边,则静静躺着一把徐小默刻骨铭心、魂飞魄散的惨白骨梳!
梳齿在暗红的灯笼光芒下,闪烁着森冷的光泽!
梳背上那熟悉的、如同用枯骨拼凑而成的“徐小默”三字生辰八字,在微弱的光线下,清晰可见!
看到那把骨梳的瞬间,徐小默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鬼手狠狠攥住!巨大的恐惧让他几乎要晕厥过去!
就在他心神剧震之际!
那只一首死死拖拽着他、抠在泥地里的左手猛地松开了!
但还没等徐小默感到一丝解脱!
一股冰冷、粘腻、带着巨大力量的无形气流,如同无形的绳索,瞬间缠绕住了他的身体!
将他整个人从冰冷的地面上,凌空提了起来!
“呃啊!”徐小默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身体悬空,西肢无力地垂下,如同被蛛网捕获的飞虫!
那股力量拖拽着他,将他重重地按在了那张如同棺材板的暗红长条供桌旁边!
冰冷!坚硬!那供桌散发着一股浓烈的、如同陈年血痂般的铁锈腥气!
与此同时!
那盏悬浮的暗红纸灯笼,缓缓地向旁边移动。
光芒照亮了供桌的另一侧。
一个穿着宽大、湿漉漉、颜色暗沉如同凝固血块般古式衣裙的身影,披散着滴水的漆黑长发,如同从黑暗的水墨画中凝聚成形,无声无息地站在了那里!
惨白的脸孔在暗红光芒下毫无生气,乌紫色的嘴唇微微上扬,形成一个冰冷而“满足”的弧度。
那双布满暗红血丝、漆黑如渊的眼睛,穿透了灯笼微弱的光芒,精准地、怨毒地锁定在被无形力量按在供桌旁的徐小默身上!
麻衣!
她站在了供桌的另一侧!
如同婚礼上等待新郎的新娘!
“吉时……己至……”冰冷粘腻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在死寂的祠堂中回荡,“郎君……请……与妾身……共饮……合卺……”
随着她冰冷的话音落下!
那只惨白的、握着暗红灯笼提杆的鬼手缓缓松开!
灯笼并未坠落,而是诡异地悬浮在原地,散发着幽幽的暗红光芒。
那只空出来的鬼手,则缓缓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优雅”,伸向了小几上那个盛着粘稠漆黑液体的暗红陶碗!
惨白的手指,如同五根冰冷的玉箸,轻轻拈起了碗沿!
然后,那碗盛满了沉棺潭底污秽的“合卺酒”,被那只惨白的鬼手稳稳地端起!
暗红的碗,漆黑的酒,惨白的手……在幽暗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