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阴兵!它们还没走?或者说…被刚才地窖里的怨气大爆炸吸引过来了?
“它们…想干嘛?”白雨妍压低声音,握紧了甩棍,虽然知道这玩意儿对阴兵可能连抛光都算不上。
诛星侧耳倾听,眉头紧锁。“没有恶意…至少现在没有…像是在…等待?”
等待?等什么?等他们出去签收吗?
白雨妍心一横:“管不了那么多了!留在这里迟早被熏死或者被村民踩死!开门!是福不是祸,是祸…大不了再用一次‘海鲜盖饭’战术!”她示意诛星靠边,自己则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恶心和疲惫,用力拉开了地窖内侧那个生锈的铁栓。
,!
嘎吱——
沉重的石板被她缓缓推开一道缝隙。
没有预想中村民疯狂的嘶吼和抓挠。
冰冷的、带着浓郁香烛纸钱焚烧味道的空气涌了进来。
手电光从缝隙中透出,照亮了祠堂内部的一片狼藉。之前被爆震弹轰晕的村民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双目紧闭,呼吸平稳,缠绕在他们脖颈手腕上的灰黑怨绳已经消失无踪,只留下一圈淡淡的勒痕。他们脸上的怨毒扭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虚脱后的平静。
而在祠堂中央,在满地昏迷的村民之间,静静地站着几个身影。
它们身形高大模糊,笼罩在一层稀薄却凝实的灰黑色雾气中,只能隐约看到身上穿着样式古老、锈迹斑斑的残破甲胄轮廓。手中握着的长戈如同虚影,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它们无声无息,如同冰冷的石雕,空洞的面部朝向地窖入口的方向。
为首的一个身影,比其他阴兵更加凝实一些,手中握着的不是长戈,而是一面边缘残破、颜色暗沉的三角令旗。令旗中心,一个模糊的、与之前诛星护身符灰烬中残留印记相似的三角符号,正散发着极其微弱、冰冷的幽光。
白雨妍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冻僵了。近距离面对这些传说中的幽冥之物,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和压迫感,比面对海鬼时强烈十倍!她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随时准备把背后的阿月当“盾牌”(划掉)护住。
诛星却轻轻按住了她紧绷的手臂(动作牵扯到伤口让他又吸了口冷气)。他强撑着站直,尽管脚步虚浮,但眼神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了然,直视着为首那个持旗的阴兵。
那持旗阴兵空洞的“视线”扫过狼狈不堪的两人,最终,落在了白雨妍背上昏迷的阿月身上。确切地说,是落在阿月腹部那道淡粉色的新痕上。
它缓缓抬起持旗的手臂,那面残破的三角令旗无风自动,旗面上那个冰冷的三角符号幽光流转。
一股无形的吸力骤然产生!
目标并非活人,而是弥漫在祠堂空气中、以及地上昏迷村民身上残留的、最后一丝稀薄的怨气!那些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黑气,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丝丝缕缕地汇聚,被吸入那面三角令旗之中!旗面上的幽光似乎微微亮了一丝。
整个过程无声无息,持续了不到十秒。
当最后一丝稀薄的怨气被吸入令旗,那持旗阴兵缓缓放下了手臂。它空洞的目光再次扫过诛星和白雨妍,尤其是在诛星身上那残留的纯阳气息(虽然微弱)和污秽怨气混合的古怪味道上停顿了一瞬,随即,它似乎…微微点了一下头?
紧接着,所有的阴兵身影,连同为首持旗者,如同投入水中的墨滴,迅速淡化、变薄,最终彻底消失在冰冷的空气中,只留下祠堂里浓郁的香烛纸钱气味。
祠堂内,死寂一片。只有昏迷村民平稳的呼吸声。
白雨妍:“……它们…是来收垃圾的?” 她有点懵,这跟她想象中阴兵借道抓活人当替死鬼的剧本不太一样啊!
诛星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靠着门框滑坐在地,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才虚弱道:“是‘过路费’…或者说…清理费。阴兵借道,不扰活人秩序,但会带走滞留阳间的怨气阴魂…刚才海鬼爆散和村民身上残留的怨气,就是它们的‘目标’。”
“所以…它们其实算…幽冥界的清道夫?顺便还帮我们把村民身上的‘余毒’吸走了?”白雨妍感觉自己的三观又被刷新了,“还挺…讲职业道德?”
“哼…”诛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极其疲惫的冷笑,“前提是…它们背后的‘秩序’还没彻底崩坏…”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中那个破陶碗。碗底的警徽依旧黯淡,但在他刚才与持旗阴兵无声“对峙”的瞬间,他敏锐地察觉到,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