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弥漫着硝烟(主要是怨气爆散后的糊味)、海鲜腐烂的腥臭、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烧焦轮胎混合过期鱼露的诡异气息。.3\巴^墈~书*罔¢ ?首`发.白雨妍坐在地上,笑得有点岔气,一边笑一边咳,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被熏的。
诛星顶着一头黏糊糊、滑腻腻、还在往下滴答黑水的“海鲜盖浇饭”,面无表情地捧着那个破陶碗。碗底那枚刻着鬼画符的警徽,此刻已经失去了温度,沾着不明粘液和血污,看起来比刚从垃圾堆里刨出来还惨。
“精神损失费…按分钟计…”他幽幽地重复了一遍,声音像是从冻土层里刨出来的。
“咳咳…行行行!赔!双倍赔!回去就给你办vip干洗卡!”白雨妍好不容易止住笑,撑着酸软的腿站起来。她先快步走到祭坛边查看阿月的情况。孕妇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腹部那道被强行撕裂的口子,此刻竟然诡异地收拢、结痂,只留下一道淡粉色的新痕,仿佛之前的恐怖场景只是一场噩梦。缠绕在她身上的怨绳早已化为飞灰。
“这愈合能力…也太离谱了吧?”白雨妍咋舌,伸手探了探阿月的颈动脉,确认生命体征稳定。她又看向祭坛下方那潭黑水,此刻已经恢复了死寂,只剩下一些腐烂的残渣漂浮着。海鬼庞大的身躯彻底消失,连点骨头渣都没剩下,仿佛从未存在过。
“鬼胎是怨气核心,核心被灭,它自然烟消云散。”诛星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他尝试着动了动右臂,被贯穿的伤口传来钻心的痛,让他额角青筋直跳。更糟糕的是,丹田里那颗金丹,此刻黯淡无光,布满蛛网般的裂痕,稍微一引动,就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空虚和剧痛,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碎裂。“此地不宜久留…外面那些村民…”
话音刚落,头顶被封死的入口处,就传来了沉闷的撞击声!咚!咚!咚!
显然,之前被强光爆震弹轰晕的“粉丝”们,在怨绳网络消散后,似乎恢复了一些本能,又开始“热情”地寻找他们了。
“啧,阴魂不散…不对,是活人缠身。”白雨妍皱紧眉头,环顾这个充满“生化武器”级别的恶臭地窖,“得想办法出去,还得带上她。+天?禧?晓?说*枉\ ·追·罪/辛?漳?节′”她指了指昏迷的阿月。
“先…把你头上那玩意儿弄掉行吗?”诛星终于忍不住了,那黏腻腥臭的触感和不断滴落的液体,正在疯狂挑战他作为一个天师(前?)的尊严底线,“我感觉我快被腌成醉蟹了。”
“噗…抱歉抱歉!”白雨妍忍着笑,从战术腰包里翻出最后半瓶饮用水(之前清洗伤口用掉一些)和一小块还算干净的急救纱布。“条件简陋,凑合洗洗吧,醉蟹…啊不,诛天师大人。”
她小心翼翼地帮诛星清理脸上和头发上的秽物。冰凉的水流冲过,带走了一些粘腻,但那股深入骨髓的腥臭味却顽固地残留着。诛星闭着眼,眉头拧成了疙瘩,仿佛在承受某种酷刑。当白雨妍用纱布擦过他额角一道被碎石划破的小伤口时,他猛地吸了口气。
“嘶…轻点!你这是擦地还是擦脸?”
“忍着点!谁让你刚才拿脸接‘海鲜刺身’的?姿势挺帅啊!”白雨妍没好气地回怼,动作却不自觉地放轻了些。
简单清理后,诛星看起来总算像个人了(虽然脸色依旧惨白如纸,浑身散发着混合型怪味)。白雨妍架起他,又费力地将昏迷的阿月背在背上。阿月虽然不重,但加上一个几乎虚脱的诛星,白雨妍感觉自己像个负重拉练的骆驼。
“老诛,你还能不能行?给点金光闪闪的照明也好啊?”白雨妍喘着气,看着被封死的入口发愁。手电光下,那厚重的石板被撞得嗡嗡作响,灰尘簌簌落下。
诛星尝试调动了一下金丹,立刻疼得冷汗直冒,指尖连点火星子都冒不出来了。“…你看我像能行的样子吗?”他虚弱地翻了个白眼,“指望金光…不如指望你那个破碗还能发光发热。”
白雨妍下意识地看向还攥在诛星手里的破陶碗。碗底的警徽灰扑扑的,毫无反应。“得,一次性法器,用完就报废。”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
呜——!
那低沉、悠长、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号角声,毫无征兆地再次响起!这一次,声音似乎就在祠堂内部,离地窖入口极近!
咚!咚!咚!
入口处狂暴的撞击声,戛然而止!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下来。`二_八`看~书?网¨ ?耕/薪~最*快`
白雨妍和诛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