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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北郊,白雪初霁,义频塔塔心的七灯于黎明前一刻悄然亮起。~零`点`看_书! _醉.薪`蟑-节/埂\新-哙~风从听余地低洼处吹来,带着塔下语石的尘粉,绕着塔基七环缓缓旋转,仿佛整个塔体在以微光与微声记住这个冬天的第一个呼吸。

沈茉凌站在塔外的阶台上,衣襟染霜,手中捧着一块来自废频岭的词骨。那是一种极古老的表达载体,在制度档案中几乎已无记录。词骨上刻有三条交错的槽纹,中段留白,尾端烧痕斑驳,无论是制度语官还是语频师,都无法判断它是否构成语言。

但沈茉凌知道,那是一个族群留下的表达残骸——一段试图说出却在半途中被打断的话语。

她将词骨安放在塔下听石上,轻声道:“你已经说过了。”

塔内灯焰似有所感,归声灯的光投至塔顶风孔,与未裁灯的低鸣交错一瞬,仿佛整座塔都听到了她这一句悼语的回响。

从归声纪结束到通义纪开启,不过月余。可这一月里,塔外世界变了。

三十七支来自废语地、灰频荒野、旧主频碎谷的语族,先后抵达义频塔。他们中的大多数,从未真正进入制度体系。制度语谱中对这些族群的记录不是“已确认”,就是“无结构值”,更有甚者,被归类为“非表达性群落”——这是过去共义塔惯用的分类方式,用于指那些“语言系统已不足以产生政治表达”的民族。

可现在,这些人来了。

他们没有申请制度认证,也未请求主频指导,只在听余地的雪地里,围坐于归声灯旁,逐一递上自己的“第一句话”。

这不是象征,也不是祈愿,而是一场文明之间最原始的尝试——说出一段不一定会被听懂的话。

他们知道塔内有记录员、译义人、陪听者,还有数十双期待判断他们是否“具备表达能力”的眼睛。但他们依旧说出自己的语言,有人用光反射,有人用骨语击石,有人用步伐丈量节拍,还有人,只是静静地站着,然后将一滴血渗入纸页,交到沈茉凌手中。

灰频坊在第十二日正式设立“第一语石环”,要求所有欲参与共义讨论的语族,必须先于此环留下一句“通义初语”。

它可以不被翻译,不必被理解,但它必须“被听”。

斐如意在仪式上说:“如果一族连第一句话都不能说出,那我们无法确认他们是否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表达序列中。,小/税-宅, ?已~发?布`罪′芯?章~结·”

有人质疑:这岂非以“语言的形式”来评判一个民族的存在?

沈茉凌回答:“我们不评判他们能不能说话,我们只判断——我们愿不愿意听。”

第一块语石,来自沉隔族。

他们的语言以“回应决定句义”为基本原则。即:说出一句话后,听者的回应将定义原话的真实意图。没有回应,则语言无法完成闭环。

他们在石上刻下五字:

“你听,我在。”

这句话被七个语族的陪义人记录下来,各自解读,结果无一相同。

节律族译为:“你听见我,才是我存在的证据。”

帛语族解释为:“你回应我,是我开始说的理由。”

主频结构官翻译为:“如果你不听,我便不存在。”

制度内部一片混乱。

有语律员提出:这种语言结构缺乏独立性,无法归入“可自治表达单位”。

但沈茉凌将词骨安置在第二语石位,旁书一行字:

“回应即生义,不回应亦是义。”

第二块语石,来自一个名为“忘明”的族群。他们的人均语言记忆周期不超过十息,也就是说,他们说出一句话后,在十息之内就会忘记自己说了什么。

他们的表达方式,是将话语托付于外物。当天使者送来一封帛书,书上仅写:

“我说了什么,请你替我记住。”

这句话震动全场。

不仅是因为它本身的内容,更因为这个语族无法再向任何人重复它。

于是,帛书被永久封入塔内未裁环,由七灯之下共同保管。

塔心静默无声,未裁灯的火焰沿着塔壁缓缓攀升,仿佛在等待下一个音节落下,才肯继续跳动。

在“第一语石环”完成前十座语石收录之后,灰频坊决定举行一场公开“陪义听会”。这不是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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