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又糊涂了!”婕德终于从悲伤中回过神来,她擦去眼角的泪水,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萨梅尔和老爹那都是旧恨了…他现在的首要目标,肯定是这赤王陵里的秘宝,不然他费那么大劲拐走奔奔做什么?”她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的核心,“这样一来,不管有没有我老爹,他都一定会冲着你来的。你身上,可是有解开一切谜题的关键呀。”
“……我身上?石板?!”提尔扎德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刚才还要煞白,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发现空空如也,这才想起什么,猛地指向荧。“幸好!幸好我早就将石板交给旅行者保管了…我就知道这东西不安全!是个烫手的山芋!”
“喂!”派蒙气得在他头顶上转圈。
“不只是石板,”哲伯莱勒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寒风,让提尔扎德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还有你的智慧,你作为学者所占有的一切知识,都是他所觊觎的。他需要一个能为他解读遗迹的人,而你,是最好的人选。”
“我…我不想在这种地方变得抢手啊!”提尔扎德发出一声哀嚎,几乎要哭出来了。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掉进狼群的肥羊,而周围的所有人,似乎都对他这只羊“另有所图”。
荧看着他那副快要崩溃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我会做好自己的工作的。既然接了委托,就会保护你的安全。”她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哲伯莱勒,补充道:“有哲伯莱勒在肯定也没问题的。”
“对啊,有我和旅行者在,提尔扎德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派蒙拍着胸脯保证道,但她的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只是安静地看着这一切的男人。
左钰缓缓地从阴影中走出,他身上那件看似普通的衣物,在昏暗的遗迹中,却仿佛自带柔光,将他整个人衬托得超凡脱俗。他走到众人中间,那平静而又深邃的目光,仿佛能安抚一切焦躁与不安。
“看来,我们的小小考古队,似乎陷入了一点小小的信任危机。”他的声音温和而平缓,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却让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在不知不觉中缓和了下来。
他首先看向那个依旧在瑟瑟发抖的学者。“提尔扎德先生,”他开口说道,“你的恐惧,并非毫无道理。面对一个像萨梅尔那样疯狂的敌人,任何谨慎都不为过。但是,”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了几分,“恐惧本身,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它只会像沙漠中的流沙,将你越拖越深,直到最后被彻底吞噬。”
他又转向那对神情复杂的父女。“哲伯莱勒先生,隐藏过去,或许是为了保护你的女儿,但也同样在她与你之间,筑起了一道看不见的墙。而婕德,”他看着那个倔强的少女,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你渴望真相,这很好。但有时候,真相的重量,远比想象的要沉重。”
他环视众人,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随即用一种总结般的语气说道:“我们现在的情况,其实很简单。一个偏执的疯子,正在追寻足以毁灭世界的力量。而我们,一群目的各异、矛盾重重的人,却因为各种机缘巧合,成了唯一能阻止他的人。”
“阻止他?就凭我们?”提尔扎德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边的几个人,“我们连自保都成问题!”
左钰笑了,那笑容中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绝对的自信。“你似乎对我们团队的实力,存在着某种严重的误解。”他看着提尔扎德,意有所指地说道,“你还记得阿如村外的景色吗?”
提尔扎德一愣,他当然记得。那片由神迹造就的、方圆百里的丰饶绿洲,如今已经成了整个须弥无人不知的奇迹。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对我而言,将一片沙漠变成绿洲,不过是一次随手的、小规模的生态环境改造实验。”左钰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而保护你们几位,从一个对古代遗迹一知半解的疯子手上活下来,难度甚至比那个还要低上不少。”
他这番话,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却比任何豪言壮语都更具震撼力。提尔扎德张口结舌,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哲伯莱勒那双锐利的眼睛里,也闪过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混杂着震惊与忌惮的复杂光芒。
“没时间耽搁了,”哲伯莱勒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沉声说道,“我们延宕得越久,留给萨梅尔的准备时间就越多。他确实像阴影里匍匐的毒蛇,他的双刃就像毒蛇的獠牙。我们不能对他露出任何破绽…否则将会引来致命的后果。”
“……希望你们都能说到做到。”提尔扎德看着左钰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终于妥协了。他知道,在这个深不见底的古代遗迹里,眼前这个男人,是他唯一的、也是最粗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