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对心机深沉的父女的当,你们可千万不要再被他们给骗了!”
“我可没有你所说的那么厉害,什么演技……”婕德的声音冰冷得像遗迹深处的寒风,她缓缓站起身,将奔奔小心翼翼地交给荧,随即一步步走向提尔扎德,那双鲜红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燃烧着两团压抑的火焰。她最终停在了自己父亲的身边,没有去看那个歇斯底里的学者,只是用一种近乎于质问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老爹!现在可不是保守秘密的时候了,我也想知道真相……”
一直以来,哲伯莱勒都像一座沉默的山,将所有的过去都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但此刻,面对女儿那双充满了困惑、受伤与探寻的眼睛,他那坚冰般的外壳,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缓缓地收起了手中的藏刃,抬起头,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没有愤怒,也没有辩解,只有一片化不开的、如同沙海般辽阔的悲哀。
“我不会为‘背叛’的行为开脱,”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我也不认为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
他顿了顿,目光越过众人,投向那深邃的、不知通往何方的遗迹深处,仿佛在看一段早已被时光掩埋的过去。
“记得萨梅尔那样称呼我吗?”
荧的心中一动,轻声接道:“‘背叛的沙子’。”
“对,没什么可隐藏的了。”哲伯莱勒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我曾是沙之民的一员,图特摩斯,那是我们曾经的名字。无论它过去怎样,现在的它已经…不复存在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萧索,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早已覆灭的王朝。
“总之,萨梅尔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狂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追求着一种虚无缥缈的、足以与神明抗衡的力量,并为此不惜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的同胞。”
派蒙想起了萨梅尔那双充满了狂热与偏执的眼睛,不难想象他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情。
哲伯莱勒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仿佛浸透了无尽的悲伤。“…我的妻子,婕德的母亲,正是丧命在他的手下。”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每个人的心中炸响。婕德的身体猛地一颤,她死死地咬住嘴唇,才没让自己发出一声呜咽。她一直以为母亲是病逝的,却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残酷。
“竟然是这样……”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难以置信,“老爹从没主动提起过母亲的话题,也是因为这个么…”
哲伯莱勒缓缓地闭上眼,那张被岁月刻下无数痕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罕见的、深可见骨的痛苦。“你的母亲…她也是学者。一个比提尔扎德你,要出色一百倍的学者。”他睁开眼,目光直视着那个已经呆立在原地的教令院学者,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混杂着怀念与痛苦的温柔,“她热爱知识,热爱生命,她的智慧如同神恩绿洲的清泉,能滋润最贫瘠的土地。如果不是因为我,她应该会有更好的前途,会在智慧宫里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而不是跟着我这个亡命之徒,在沙漠里颠沛流离……”
他的声音哽咽了,“至少不会那样年轻就…失掉性命……”
整个营地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只剩下篝火燃烧时发出的、微弱的“噼啪”声。提尔扎德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所有的猜忌、指责和愤怒,在这一段沉重而悲伤的过往面前,都显得那么的苍白、可笑和无力。
哲伯莱勒没有再看他,只是转过头,深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他抬起那只粗糙的大手,想要像小时候一样,去抚摸女儿的头,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最终无力地垂下。
他再次看向提尔扎德,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冰冷与坚硬。“提尔扎德。”
“怎、怎么,”学者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嘴上却依旧强撑着,“你这一套说辞,我可不会轻易相信。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为了博取同情,编出来的又一个谎言?”
“这是合理的。”哲伯莱勒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竟然没有反驳,“是我隐瞒动机在先,现在的结果自然是咎由自取。”
提尔扎德被他这番话噎了一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能冷哼一声:“哼,你知道就好。”
“但无论如何,”哲伯莱勒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佣兵特有的、不容置疑的承诺,“我会一直保护你,直到这次的任务结束。这是契约。”
“那怎么行!”提尔扎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跳了起来,“那个叫萨梅尔的,一看就是和你有仇,你要是还跟着我…我可不想被那种杀人不眨眼的疯子缠上!”
“提尔扎德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