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用自己的怨恨,玷污了她的温柔吗?”
左钰扶起她:“认清真相,放下执念,才是对她最好的告慰。你对她的敬爱是真挚的,这份心意,她若有知,也定能感受到。”
宛烟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走到钟离面前,深深一揖:“钟离先生,先前…宛烟多有冒犯,言语不敬,还请先生恕罪。您让我看到了…我一直不愿承认的真相。”
钟离微微点头:“你能明白,便好。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执着于过去的仇恨,只会让自己也一同被碾碎。”
派蒙小声说:“这一次,钟离也真是不留情呢…不过,宛烟能想通,真是太好了。”
钟离:“这就是她要付出的代价了,但…这也并不失为一件好事。”
“看她的模样,恐怕还会继续动摇一阵…不过,即使不能马上解脱,只是认清现实,也还不错。”
荧问道:“你对盐之魔神的遭遇太熟悉了。解印的办法,也不只是道听途说吧。”
钟离:“嗯,在很久很久以前,赫乌莉亚的故事对我来说,也是一份告诫。”
“信仰一位已经逝去的神,实在没有什么好处。”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论是对赫乌莉亚的信仰,还是对摩拉克斯的信仰,都是一样的。”
荧若有所思:“璃月人总有一天也会明白的。”
钟离:“好了。接下来,陪我去一趟「孤云阁」如何?”
派蒙好奇地问:“嗯?钟离要做什么?”
钟离轻叹一声:“唉…重游故地,又讲了这么多故事…难免对那些故人,心生怀念了。”
众人离开了地中之盐的遗迹。在他们准备将那盐盏与盐尺按照钟离的意愿处理前,左钰忽然开口:“钟离先生,荧,派蒙,宛烟姑娘。这位盐之魔神赫乌莉亚,其温柔与仁慈,纵然在魔神之中亦属罕见。就这样让她彻底湮灭于历史长河,未免太过可惜。我有一种特殊的秘法,或许能从这些遗物中,提取一丝她残存的灵识碎片。”
宛烟惊喜地看着他:“左钰先生,您是说…?”
左钰点头:“我并非觊觎其力量,也无法让她立刻复生。只是想为这位温柔的魔神,保留一丝微弱的灵识残片,或许在遥远的未来,当天地规则允许,或者我掌握了更深奥的法门,能有让她以另一种方式安息,甚至获得新生的可能。”
钟离目光深邃地看着左钰,并未阻止。
左钰取出老魔杖,指尖凝聚起一股融合了猩红与幽紫的奇特光芒,那是他独有的混沌魔法。光芒轻柔地覆盖在盐盏与盐尺之上,片刻之后,一丝几乎微不可见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灵性光点,从遗物中缓缓升起。左钰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缕光点,将其封存在一枚由他魔力凝结而成的透明晶石之中。
做完这一切,他才对钟离道:“好了,钟离先生,现在可以处理这两件遗物了。”
抵达孤云阁,与钟离交谈。
钟离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之前对你提过,孤云阁之下,镇压了很多旧日的魔神。”
“如今仙众已将璃月交给凡人,而赫乌莉亚的时代,是更久远的过去。她留下的「盐盏」与「盐尺」,不应该回到璃月港。”
“让它们留在这里,既是沉眠,也是返乡…”
荧问道:“所以钟离要我们做什么呢?”
钟离:“我亲手终结了一个时代。我一直在想,如何记录那些…被我终结的历史。”
“历史可以记录,但历史并不可靠,这次的事也证明了这点。时间拥有强大的力量,历史会在岁月中扭曲…”
“我需要找到更好的「记录」,才能铭刻真实的历史。”
“刻石曾是一种久远的「记录」。但看似不变的磐石、看似不变的世界与我…或许也都会在某一天消失。”
派蒙有些担忧地看着钟离。
钟离目光转向荧,然后又看向左钰:“所以,旅行者,左钰,我想到了你们。”
“旅行者是远渡重天、跨越星海之人。把历史刻在你的记忆里,就可以在未来某日,随你一同前往别的世界。”
“而左钰,”钟离的目光带着一丝探究,“你拥有着独特的力量与视角,对生命的理解似乎也与此世不同。你的记忆,你的存在,或许也能为这份历史提供另一种形式的‘备份’。”
“身为见证者的你们,只要能够「记录」与「铭记」,那么,提瓦特的时代与历史,就获得了一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