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不信谢家。.m!y.j\s,c¢h`i\n¢a^.′c`o¨m!”陈锋摇头,“夫人执掌谢家北方门户,能力魄力,陈某佩服。只是,秘方如同命脉,不可假手于人。此乃原则问题,还望夫人体谅。”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利润分成……五成,恕陈某无法接受。”
钱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忍不住道:“陈公子,这可是十万两白银啊!还有谢家遍布天下的……”
谢云娘脸上的笑容终于淡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愠色:“陈公子,胃口未免太大了吧?五五分成,谢家承担了所有风险和市场开拓的艰辛,公子只需坐享其成,难道还嫌不够?”
陈锋抬手,止住了钱福的话头。他看着谢云娘,眼神坦荡而清晰:“谢夫人,你可知,这天下,百姓活得有多苦?”
他没有等谢云娘回答,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北元蛮族虎视眈眈,屡犯边境。西南大楚,西北楼兰,东部倭寇,皆是狼子野心。内有贪官污吏,豪强世家,盘剥百姓,致使流民遍地,匪患不绝。百姓们,每日都在生死边缘挣扎,所求不过是口热饭,一方安宁!”
“我陈锋虽是市井小民,却也想为国贡献一份力。”
“愿闻其详。”谢云娘凤眸微眯。
陈锋伸出三根手指:“利润,当分四份。其一,四成,归于冀州军,镇北侯麾下叶家军!”
此言一出,谢云娘和钱福同时一愣。饶是谢云娘见惯风浪,也未曾料到陈锋会提出这样的分配。
“冀州乃北境门户,直面北元铁蹄。叶侯爷率军镇守边关,浴血奋战,保的是我大乾百姓的平安。¢6`1/看?书,网* ,更~新¨最¨快·”陈锋的声音沉静而有力,“叶家军粮饷军械,皆需银钱支撑。陈某不才,愿以此四成利润,化作军资,助叶侯爷练兵强军,守我疆土,护我黎民!此其一。”
谢云娘眼中精光一闪,重新审视着眼前的年轻人。她原以为他不过是个有点奇思妙想的村夫,或者是个懂得钻营的商人,却没想到他心中竟有如此格局!
四成利润,毫不犹豫地投入军资,只为保境安民?这份家国情怀,在商人身上,太少见了。她见过太多为了蝇头小利斤斤计较、甚至不择手段之辈。像陈锋这样,手握金矿,却主动将大半利润献于国事的,闻所未闻!
“你……”谢云娘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陈锋接着道:“其二,清河村数百乡亲,是工坊的根基。没有他们的辛勤劳作,就没有工坊的产出。工坊利润之二成,当分予全体村民,改善生活,抚恤孤寡,兴办村学!此乃其二!”
“其三,两成,归陈某所有。”陈锋笑了笑,指向自己,“应该不算过分吧?”
他看向谢云娘:“谢夫人出资十万两,提供谢家商路渠道,居功至伟。剩下两成利润,便是谢家应得之利。秘方虽不共享,但工坊产出,将优先、足量供应谢家所需。谢家商行,将是清河村豆制品与酱油在大乾乃至海外唯一的、最大的合作伙伴!”
陈锋说完,静静地看着谢云娘。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小院里再次安静下来。
谢云娘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震撼,眼神锐利如刀:“陈公子,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四成利润,不是小数!捐给军队?你图什么?图个名声?还是……”
“图个心安。!s¨a!n¨y¢e\w\u-./o/r·g-”陈锋打断她,“图这冀州、青州、兖州乃至整个大乾的百姓,能少受些战火之苦。图那些戍边的将士,能多一口饱饭,多一件暖衣,多一分活下来的机会。图我大乾的北疆,能更稳固一分!”
“谢夫人行商,走南闯北,想必比我这乡野村夫更清楚北元之患。黑风寨不过疥癣之疾,北元铁骑才是心腹大患!若无叶侯爷和叶家军在北疆浴血奋战,何来冀州城内的繁华?何来商路畅通?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谢云娘沉默了。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腕上一只莹润的羊脂玉镯,凤眸低垂,似乎在飞速盘算着利弊。
她看着陈锋年轻而坚定的脸庞,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小看了这个“村夫”。他身上有种超越商人算计的家国情怀。
四成利润直接投入军资!这简直是闻所未闻!但细细一想,此举高明至极。绑定了镇北侯叶擎苍这棵大树,就等于在冀州乃至北境有了最硬的靠山!工坊的发展将再无后顾之忧,甚至可能获得官方的扶持。叶擎苍得了实惠,岂会不投桃报李?这陈锋,年纪轻轻,竟已深谙借势之道,且用得如此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