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了伤撞了头,什么都不记得了。”
“撞了的时候疼不疼。现在好全了没有?”
祝宁听到这句话,是真忍不住哽咽了。
她摇摇头:“不疼了,早就不疼了。己经好了。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看到您还是觉得亲近。”
彭海年纪大了,手有些颤,一下下摩挲祝宁额头,也慢慢红了眼眶。
祝宁跪伏在彭海膝上,轻声道:“您别难过。我真的很好。很好很好。”
“好就好。”彭海良久才忍住了哽咽,如此说了一句,然后又道:“现在咱们宁娘这样厉害,阿翁很是替你高兴。”
顿了顿,彭海更道:“但在外头做事,辛苦不辛苦?”
柴晏清陡然心虚。
祝宁却笑道:“您这话问得,晏清都要不敢说话了。在外头做事,哪有不用付出辛苦的?你问问春林表兄辛苦不辛苦?您年轻时候,辛苦不辛苦?”
“不过,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只有高兴,不觉得辛苦。”
祝宁轻声问:“你会嫌弃我,劝我不要做仵作吗?”
这个问题,陡然让空气一静。
彭海低头看祝宁,祝宁浅笑着看他。
最后,彭海笑了一下:“在外头这么久,倒是变得聪明了许多。宁娘也不必怕,你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害怕。”
况且,仵作嘛……脏一点,臭一点,被人嫌弃一点……
最后彭海也没能找出一个优点来,默默地把想夸一夸这个行业的想法压了下去。
祝宁看着彭海那样就撑不住笑了,自己替他夸了一下自己的行业:“替人伸冤感觉还是很有成就感的。而且还不用担心技术不好,到时候被人骂。而且夏天也不会觉得热——最关键的是,都不用买衣裳首饰,节约了一大笔钱。甚至我的薪俸还不少。最关键的是,有了这个手艺,有时候还能挣点额外的钱。”
她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甚至于彭海都想起了长安城那个传说:大理寺的祝娘子一眼就看出那人是被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