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投下琴弦般的影子。
她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巧了,我也有礼。”白玉上刻着圆月与剑影,边缘缀着穿着珠玉的丝绦。
太虚伸手接过时,丝绦突然自发缠绕上他的手腕,又很快松开。
“这是……”
“月老线。”阿眠将玉佩系到他腰间:“我向镇上绣娘学的,据说……”
说到这里,她有些卡住,难得耳尖泛红。
太虚微微眯起眼睛,野兽般地直觉催促他凑近到阿眠面前,追问道:“什么?”
阿眠回答道:“系过此线的……轮回百世亦能相逢。”
话音消融在了相贴的唇间,桂花簌簌落在他们交叠的衣袂上,走马灯投下的光影在石桌流转,画中的阿眠与现实的阿眠在月光里重合。
子时将至,月亮行至中天,太虚突然抱起阿眠踏剑而起,剑气破开云层,直到小镇成为脚下的一点萤火。
“做什么?”阿眠搂紧他的脖子。
“分月。”太虚指向天穹,从这个高度望去,月亮仿佛触手可及,他并指为剑,一道金色剑气划过月轮,竟真将明月“分”成了两半。
阿眠笑出声:“幼稚。”
“你曾说月有阴晴圆缺。”太虚却认真捧起她的脸,月光在他指间流淌:“但在我这里,在我们这里,永远都不会有遗憾。”
他深刻地意识到了凡人为何要庆祝这些周而复始的节日,不是为了月亮,而是为了确认年复一年站在身旁的,始终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