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河间府大营内诸军已经整备完毕。¢0·0*小+说\网` ¢更¨新?最+全+
正当许琅准备率军南下平叛之际,一骑斥候从大营外直接冲了进来。
只见其滚落马鞍,大声嘶吼道:
“王爷,急报!”
“叛军先锋五万骑已破江陵,距此不足两百里!”
“先锋大纛为‘赵’字旗!左翼肃王‘吴’字旗,右翼南疆‘柳’字旗!”
“三万西凉铁骑,两万南疆狼骑!”
闻言,中军帐内诸将都是露出惊愕的神色。
按照他们的推测,这叛军先锋最少要三天的时间才能抵达江陵城下,为何会来的如此快?
许琅脸上不见丝毫慌乱,只有冰封般的沉静。
他目光如电,扫过沙盘上河间府大营周边地形,沉默不语。
“西凉铁骑可是肃王赵榛压箱底的老本,当年三千铁骑就踏碎了西羌王城,生生将西羌大首领的首级挑在了旗杆上!”
童海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人马俱甲,冲锋起来如同铁墙推进,寻常步卒方阵一冲即溃啊!”
“还有南疆狼骑,是英国公世子柳青阳带的兵!”
曹兴的额头渗出冷汗,声音急促,“那群南疆蛮子,从小跟野兽搏命,悍不畏死!”
“听说攻城时能徒手攀爬城墙,野战更是凶残如狼群!”
“去年南疆叛乱,三千狼兵就敢冲击五万叛军大营,生生把叛军主帅连人带象都给撕了!”
“这…这五万虎狼之师合在一起,又是骑兵…”
他看向许琅,带着哀求,“王爷,敌骑来势太凶,锐气正盛!”
“我军虽有十万之众,然步卒为主,骑兵仅六千…”
“末将斗胆,恳请王爷依托河间坚城大营,深沟高垒,避其锋芒!”
“待其久攻不下,士气衰竭,再寻机破敌,万不可…万不可在平原野战啊!”
两人想起田横的下场,话虽恳切,却不敢有丝毫强硬,只是脸色灰败。·d+q·s-b¨o-o·k·.*c′o\m′
张定方眉头紧锁,沉稳开口。
“王爷,童、曹二位将军所言虽显怯战,却也不无道理。”
“平原旷野,正是骑兵驰骋之所。”
“我军步卒虽众,若列阵野战,面对五万精锐骑兵轮番冲击,恐…伤亡惨重。”
“河间府城防坚固,确为上策。”
帐内众将目光齐聚许琅。
许琅端坐主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铺在帅案上的一卷薄绢。
那是春凤楼杜三娘以特殊渠道送来的密报,墨迹犹新。
他抬起眼,目光扫过众人,嘴角却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避其锋芒?”
许琅轻笑一声,“赵睿小儿好大喜功,贪功冒进,为了抢这头功,率五万骑兵自晋阳北上,一路强行军,破关斩将,马不停蹄直扑河间。”
“尔等可知,其部自江陵奔袭至此两百里,人未解甲,马未卸鞍,此乃强弩之末,何来锐气可言?”
“疲兵罢了!”
他猛地站起身,“本王正愁没地方寻他,他倒自己送上门来!”
“此乃天赐良机,挫其锋芒,正当其时!”
许琅目光如电,直刺童海、曹兴。\w.a!n-b?e¨n..,i,n!f¢o^
“传令!全军即刻拔营!”
“出城于河间府北十里开阔地,列阵迎敌!”
闻言,童海、曹兴骇然失色,几乎要跪下。
“王爷三思啊!”
“嗯?”
许琅眼神一冷,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二人,“二位指挥使若惧敌骑锋芒,本王不强求尔等正面御敌。”
“着令:童海率云州兵两万,伏于战场左翼五里外土丘密林之后;曹兴率兖州兵三万,伏于右翼五里外河滩芦苇丛中!”
“多备弓弩,待叛军主力被我中军钉死,阵型大乱,溃败之象显露时,听本王号炮为令,左右杀出,截断叛军归路!”
“配合魏将军骑兵,务求全歼!”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寒:“若因尔等畏缩不前,迟疑误事,放跑了一兵一卒…”
“田横的下场,尔等亲眼所见,军法无情,莫谓言之不预!”
童海、曹兴被这杀气腾腾的话语激得浑身一颤,想起田横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所有推诿之词瞬间咽回肚里,脸色惨白地躬身领命。
“末…末将领命,必…必死战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