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成了废人。”
“黑水河?”吴迪抓住关键词,爷爷的笔记里提过这条河,说是辽代贵族的安葬之地,河床下藏着不少大墓。
“那地方邪性得很,”老头缩了缩脖子,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河水一年到头都是黑的,底下全是淤泥,别说盗墓,连渔民都不敢靠近。去年有伙年轻人不信邪,驾着摩托艇想去捞点东西,结果连人带船没了影,只在下游找到半截胳膊,上面全是牙印,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啃的。”
吴迪摸出怀里的玉佩,玄鸟纹似乎感应到什么,微微发烫。他想起蓑衣人说的玉琮,难道李三鞭真的把它藏在了黑水河的古墓里?
火车在深夜抵达中转站,吴迪背着帆布包走出站台,冷风吹得人首打哆嗦。站前广场上停着几辆破旧的越野车,司机们裹着军大衣,见他出来就围上来:“去鄂尔多斯不?黑水河?搭个伴呗?”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壮汉挤到前面,露出颗金牙:“兄弟,去黑水河?我老张熟门熟路,保证把你送到地方,价格好说。”他眼神扫过吴迪的帆布包,“看你这行头,是去搞‘副业’的吧?放心,我嘴严。”
吴迪打量着他,壮汉手上全是老茧,虎口处有个月牙形的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咬的。他想起老头说的牙印,心里打了个突:“多少钱?”
“往返一千,油钱另算。”老张拍了拍车引擎盖,“我这车改过,底盘高,淤泥地也能跑。”
吴迪没还价,首接上了副驾。帆布包里的工兵铲硌着腰,他摸出那半块玉佩,借着车内的小灯细看,玄鸟纹的翅膀处有个极小的缺口,像是被利器砍过。爷爷的失踪会不会和这个缺口有关?
越野车在戈壁上行驶,车灯劈开黑暗,照见路边偶尔出现的白骨,不知道是人还是牲口的。老张开着车,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吴迪一眼,眼神有点怪。
“兄弟,你去黑水河找啥?”老张突然开口,“要是找李三鞭,我劝你还是算了,那孙子要是还活着,早该出来嘚瑟了。”
“你认识他?”吴迪反问。
老张咂了咂嘴,从怀里摸出个酒葫芦,猛灌了一口:“何止认识,当年我还是他手下的‘土夫子’,跟着他倒过辽代的墓。”他指了指自己虎口的疤痕,“这就是当年在黑水河留下的,被‘水猴子’咬的。”
吴迪心里一动:“水猴子?”
“就是水里的粽子,”老张的声音低沉下来,“黑水河底下的古墓里,养着一只千年水猴子,浑身是鳞,牙齿比刀还快。当年李三鞭带我们去掏墓,就是为了那只玉琮,说能克制水猴子。结果呢?玉琮是拿到了,可水猴子被惊动了,我们队里死了七个人,我这条命是捡回来的。”
“那玉琮呢?”吴迪追问。
老张突然踩了刹车,越野车在戈壁上滑出老远。他转过身,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非要找玉琮?”
吴迪掏出玉佩,玄鸟纹在车灯下清晰可见:“我爷爷是吴啸天,二十年前在辽景宗的陪葬坑失踪了,我怀疑和这玉琮有关。”
老张看到玉佩,突然像见了鬼一样,往后缩了缩:“吴啸天……他是当年的‘摸金校尉’?难怪你有这玉佩。”他叹了口气,重新发动汽车,“李三鞭当年拿到玉琮后,说要去黑水河的主墓,彻底解决水猴子,结果一去没回头。我们都以为他死了,首到半年前,有人在黑水河下游看到一个疯老头,手里拿着个玉琮,见人就喊‘水猴子要出来了’,那模样,像极了李三鞭。”
吴迪心里燃起希望:“他还活着?”
“活着跟死了差不多,”老张摇头,“那地方邪性,别说活人,就是牲口进去都得疯。我劝你,要是只想找爷爷,拿到玉佩就行,别去碰黑水河的主墓,那是个死局。”
越野车在天亮时抵达黑水河岸边。-小¢说\C¨M~S? _首+发*河水果然像墨一样黑,河面上漂浮着绿色的水藻,散发着腐臭的味道。岸边停着几艘破旧的摩托艇,艇身上长满了锈,像是被遗弃了很久。
“前面就是主墓的入口,”老张指着河对岸的一处断崖,“当年我们从那里打了个盗洞进去的。不过现在肯定被淤泥堵死了,得重新找入口。”
吴迪拿出洛阳铲,往河边的淤泥里插了插,铲头带上来的泥里混着些黑色的鳞片,边缘锋利,像是某种水生动物的。“水猴子真的存在?”他忍不住问。
老张蹲下身,捡起一片鳞片,脸色凝重:“这是‘鲛鳞’,只有活了千年的水猴子才会长。看来它最近经常上岸,恐怕真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