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窟窿,“不是说被玉琮镇住了吗?”
蓑衣人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眼神复杂:“玉琮早就被人偷走了……十年前,有伙盗墓贼来过这儿,把暗窖掏了个底朝天,连带着玉琮一起拿走了。从那以后,这野坟岭就没太平过,每年都要丢几头牲口,还有人说晚上看见过白影子。”
吴迪突然想起刚才挖出的青铜兽面,忙回头去看,却发现那东西不见了,原地只留下个深坑,像是被什么东西拖走了。他心里咯噔一下,刚才光顾着挣扎,竟没注意到什么时候丢的。
“别找了,”蓑衣人叹了口气,“被血煞拖回去了。那兽面是当年镇墓的法器,现在没了它,血煞更难对付了。”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后生仔,听我一句劝,赶紧走,这地方不是你能应付的。”
吴迪看着脚下的窟窿,又想起烟盒上的“玉琮”,心里反而冒出股劲来。他倒斗不是为了发财,是为了查清爷爷的死因——二十年前,爷爷就是在倒辽景宗的陪葬坑时失踪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留下半块刻着“血煞”二字的玉佩。
“我不能走。”吴迪站起身,拍掉身上的泥,“那玉琮在哪?您知道吗?”
蓑衣人愣了一下,随即苦笑:“十年前那伙盗墓贼,领头的叫‘李三鞭’,据说后来去了内蒙古,在那边倒腾古墓。不过没人知道他具体在哪,只听说他手里有件能避邪的宝贝,估计就是那玉琮。”
吴迪把工兵铲别回腰间,又捡起洛阳铲:“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我得去趟内蒙古。”
蓑衣人看着他,眼神里说不清是佩服还是惋惜:“你这后生,跟你爷爷一个倔脾气。”
吴迪猛地抬头:“您认识我爷爷?”
蓑衣人没回答,只是从怀里掏出个用油布包着的东西,递给吴迪:“这个你拿着,或许能用上。”说完,转身就钻进了雨幕里,斗笠的影子很快就被山雾吞没,像从没出现过一样。′如^蚊.王\ ,埂/辛~醉_筷\
吴迪打开油布包,里面是半块玉佩,质地温润,上面刻着个“吴”字,正好能和他手里的半块拼在一起。拼合的瞬间,玉佩突然发热,上面的“血煞”二字和“吴”字竟然慢慢融合,形成个新的图案,像是只展翅的鸟。
“是玄鸟纹。”吴迪心里一动,爷爷的笔记里提过,辽景宗的陪葬坑里,有件刻着玄鸟纹的玉琮,是用来镇压血煞的神器。看来这玉佩和玉琮之间,有着某种联系。
雨渐渐小了,天边泛起鱼肚白。吴迪把玉佩揣进怀里,又看了眼老槐树下的窟窿,里面己经没了动静,只有那股腥臭味还在弥漫。他知道,这里的事还没完,但当务之急是找到李三鞭,拿到玉琮。
他收拾好工具,沿着来时的路往山下走。野坟岭的雾气还没散,远处传来几声狼嚎,听得人头皮发麻。吴迪摸了摸怀里的玉佩,温度还没退去,像是爷爷在冥冥中指引着他。
内蒙古的草原,辽景宗的陪葬坑,失踪的爷爷,神秘的血煞……无数线索像散落的珠子,而那玉琮,就是能把它们串起来的线。吴迪知道,这一路肯定不会太平,但他别无选择,只能一步步走下去。
走到山脚下时,他回头望了眼野坟岭,老槐树的影子在雾中若隐若现,像个沉默的巨人。吴迪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镇上走去,他得先找个地方休整一下,然后买张去内蒙古的火车票。
前路漫漫,风雨未知,但他的脚步,己经踏上了新的征程。
绿皮火车在戈壁滩上颠簸,车窗外的夕阳把沙丘染成血红色,像摊开的巨大伤口。吴迪趴在小桌上,手里转着那半块拼合完整的玉佩,玄鸟纹在暮色里泛着暗光。对面座位的老头抽着旱烟,烟杆上的铜锅磨得发亮,时不时用浑浊的眼睛瞟他一眼,像是在打量什么稀奇物件。
“后生,去内蒙古挖沙子?”老头吐了个烟圈,烟味混着车厢里的汗味,呛得人嗓子发紧。
吴迪收起玉佩,扯了扯嘴角:“找人。”
“找人?”老头笑了,露出豁了的门牙,“这地界除了沙子就是石头,能藏哪儿去?除非是埋在沙子底下的老东西。”他突然压低声音,“你是去找李三鞭?”
吴迪心里一凛,不动声色地反问:“大爷认识?”
老头往窗外瞥了眼,确认没人注意,才凑近了些:“十年前在鄂尔多斯见过一面,那人一手‘寻龙点穴’的本事出神入化,就是心太黑,据说当年从辽上京遗址弄出件宝贝,转手卖了天价,够他躺平三辈子。”他顿了顿,烟锅在鞋底上磕了磕,“不过这几年没他消息了,有人说他死在黑水河的古墓里,也有人说他被‘粽子’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