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天道杀拳,司雪衣自然无法忍受。
但这丫头外柔内刚,看似天真无邪,可决定了的事情也完全不受外人影响。
短时间内,司雪衣也没有很好的办法,这让他很是头疼。
“呜呜呜,剑圣哥哥,红药好痛。”
等司雪衣走远后,红药彻底哭了出来,身痛心更痛。
白黎轩心疼道:“他这人刀子嘴豆腐心,你方才只有流出一滴眼泪,他就不会再继续下去了。”
红药小声抽泣着,轻声道:“红药就是知道雪衣哥哥的性子,所以绝不会在他面前流一滴眼泪,真如此的话,红药的坚持就真的变成笑话了。”
白黎轩笑道:“别哭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师傅之前答应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差不多就要收尾了。”
红药眼中泛起光泽,道:“真的嘛!”
“当然真的啦!”
……
圣院有两座神山分别是千秋峰和锦绣峰,两山相对而立,像是被人中间劈开了一般。
望月殿便在千秋峰山顶。
此刻望月殿内,神烬池前方的上位,月冰云正在书写千秋圣宴的英雄帖,端木熙在一旁帮忙研墨,烟缈圣君则在下方抄录整理各方势力的名单。
月冰云放下笔,轻声道:“行,就先到这吧。”
“熙,你陪我去转转。”
月冰云平日清冷冰凉,可唯独对端木熙神色温和,甚至还有些淡淡的笑意。
烟缈圣君在下方可怜巴巴的撒娇道:“首座,烟缈手酸酸的,也想休息休息。”
“不准,千秋圣宴何等重要,你不仅不能偷懒,还得亲力亲为,不得有半点马虎,不然拿你是问!”
月冰云瞪了她一眼,然后笑吟吟的带着端木熙离去。
“这么凶干嘛,我好好写就是了嘛。”
等月冰云走远后,她才嘟了嘟嘴,吐槽了句。
月冰云领着端木熙,来到了望月殿外临着山崖的一座殿宇,殿门正对山崖,视野辽阔高远,可以看到远处如镜子般清澈的静心湖。
殿内挂着许多长幅,书写着月冰云自己写的诗句。
端木熙沉浸其中,被一幅幅书画吸引,月冰云没有打扰给她沏茶泡水。
“一任流年似水东,莲华凋处孕莲蓬。”
“天池若有人相待,不惧扶摇万里风。”
端木熙轻声念道着诗句,品味其中意境,眼眸中渐渐露出光彩,回身道:“首座,这是你自己写的嘛?”
月冰云忙活着手中茶叶,笑道:“是啊,五十年前写的。三十年前我多大,我七百多岁,不对,我八百多岁了。”
她手抵下巴,脸上羞涩之意,笑道:“没错,我八百多岁了。”
“我说一任流年似水东,人生是不可逆转的,我就任凭我的年华逝去,像东流的逝水一去无返。但是我知道,莲华凋处有莲蓬,在莲花凋零落幕的时候是有莲蓬的。”
“我这九百年都守在圣院,守在这千秋峰,我不是在等某一个人,而是知道自己无愧于心,我在守护我心中最珍惜的东西。”
“九百年光阴很长很长,可我是一点都不惧,不惧这光阴长河跌宕而起的万里狂风,所以是不惧扶摇万里风。”
月冰云吟吟笑着,将泡好的茶端了过来,递给了沉吟中的端木熙。
端木熙接过茶,此刻方明白,那一夜首座说的不恨是真心实意半点不假。
两人端着茶随意聊着,不多时便靠在墙上,远远看着山外静心湖。
“首座,好像有人在弹琴。”
端木熙极目远眺,发现静心湖畔撑天古树下,有个朦胧身影在弹琴。
她看不太清,可风中传来的琴音曲调,却让她知道了那人身影,不由欣喜道:“首座,是师兄在弹琴,霓裳羽衣曲。”
月冰云端着茶杯,撇撇嘴道:“早看到了,弹的不咋样,九百年过去了也没啥长进。”
端木熙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可笑过又觉得不对,连忙道:“师兄还是很厉害的。”
月冰云道:“才没有呢,他的琴技都是我教的,我太清楚他的水平了。算是万中无一百年难出的天才,但和你比起来差的就远了。”
端木熙如临大敌,道:“不至于不至于。”
月冰云望向远方,笑道:“他在音律之道上悟性极高,当年输给我后,很快就明白输在哪里了。但他天赋还是差了一丢丢,偏偏音律之道最重要的就是天赋,你天赋比他高。”
端木熙笑了笑,不置可否。
两人就这样端着茶聊着天,月冰云时不时聊起当年司雪衣的糗事,端木熙笑个不停,许多阴霾都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