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出一种极其诡异的质感!
隐约可见灯笼皮上残留的毛孔纹理,以及暗红色的血管脉络!
人皮!
全都是用人皮制成的灯笼!
惨绿色的烛火,透过这薄薄的人皮灯罩,将整个手术室,映照得一片鬼气森森惨绿。
墙壁上地面上,所有物体的影子,都被拉得扭曲变形,如同无数挣扎的鬼魅!
手术室中央并非手术台!
而是一个巨大的,用暗红色瓷砖垒砌成的方形池子!
池子里并非清水!
而是满满一池粘稠、暗红、不断翻滚着细碎气泡的液体!
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正是从这池子里散发出来!
福尔马林刺鼻的气味也混杂其中!
血池!
一个巨大的人血混合着福尔马林的血池!
血池翻滚的粘稠液面上,漂浮着无数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一团团湿漉漉、粘结成绺的黑色长发,如同纠缠的水草!
几颗肿胀发白、眼球浑浊翻白、如同浸泡过度的头颅沉沉浮浮!
还有更多无法辨认的暗红色的软组织碎块和森白的骨渣!
血池的边缘,靠近门口的这一侧,散落着几件沾满暗红血污的白大褂和护士服,如同被随意丢弃的垃圾!
而最让徐小默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的……
是血池正对着大门方向的那一面池壁!
那面暗红色的瓷砖池壁,上方并非空无一物!
而是端坐着一个巨大、臃肿,几乎塞满了整个池壁上方空间的人形轮廓!
它背对着大门!
身体被一件极其宽大、肮脏不堪、沾满暗褐色,陈旧血污和粘稠,新鲜血浆的黑色袍子完全笼罩!
袍子的材质厚重,如同浸透了尸油的裹尸布!
它一动不动。`我*得?书-城′ .已!发_布¨最/辛^璋^劫!
如同一尊用腐肉和绝望堆砌成的邪神雕像!
刚才那“沙……沙……沙……”的沉重摩擦声,此刻消失了。
整个恐怖的手术室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只有血池里粘稠液体翻滚的咕噜声,和人皮灯笼烛火燃烧的噼啪轻响,在惨绿色的光影中回荡。
徐小默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冻结了!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勒紧他的心脏!
是它!剥衣姥姥!这气息……这邪恶……这绝望……比在古宅里感受到的浓烈了十倍!百倍!
这才是她的本体?!或者说是一个更加恐怖的化身?!
就在徐小默和周晓雯被这地狱景象震撼到几乎失语的瞬间!
“滴答……”
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如同水滴落入粘稠血池的声音,从血池正中央传了出来!
声音不大。
但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
血池翻滚的粘稠液面,猛地平静了下来!
那些漂浮的头颅、长发、碎块,瞬间沉入了血池深处!
整个池面变得如同一块巨大、暗红、凝固的血玉!
而血池中央,那滴落水滴的位置,一圈极其细微的涟漪,正缓缓地荡漾开来!
在这圈涟漪的中心,血池粘稠的暗红液面,如同舞台的幕布缓缓向两边分开!
一个东西缓缓地,从血池深处升了起来!
首先露出的是一个光滑的弧顶,如同剥了壳的鸡蛋!
惨绿色的烛火光芒,照射在那弧顶之上,反射出一种湿漉漉的惨白光泽!
没有头发!
光秃秃的一片死白!
紧接着是一张同样光滑惨白,如同剥了皮的巨大人脸!
五官模糊不清,只有两个深陷的眼窝,和一个微微张开的黑洞洞的嘴巴!
这张巨大惨白的无皮面孔,如同一个被放大了数倍的胚胎标本,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纯粹邪异!
它就这样静静地漂浮在血池分开的液体中央,空洞的眼窝正对着手术室,大门的方向也正对着门口,惊骇欲绝的徐小默和周晓雯!
一股冰冷,粘腻,带着纯粹恶意和戏谑的意念,如同无数蛆虫,瞬间钻入了徐小默和周晓雯的脑海!
“……皮……”
“……好皮……”
“……姥姥……要……”
这意念并非来自血池中那漂浮的无皮巨脸!
而是来自血池对面,那端坐在池壁上方的巨大臃肿黑袍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