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奇异的魔力,瞬间穿透了后院弥漫的死亡气息!
那顶着人皮、扑向暗金火球的剥衣姥姥,枯爪的动作猛地一僵!
它头顶那团翻滚的幽绿黑气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剧烈地波动、扭曲,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
仿佛对这锣声极其忌惮!
连地面上刚刚再次开始渗出的黑红泥浆,也在这急促的锣声中微微一滞!
就是这不足半秒的迟滞!
“嗖!”
那团即将熄灭的暗金火球,如同拥有最后的本能,猛地化作一道微弱的流光,瞬间缩回了徐小默胸前的骨梳吊坠之中!
消失不见!
枯爪狠狠抓在了空处!狂暴的死气将空气撕裂出刺耳的尖啸!
“啊——!!!”
剥衣姥姥发出愤怒到极致的咆哮!
眼看就要到嘴的“大补之物”飞了!
它猛地转身,顶着滴血人皮的头颅,怨毒地“瞪”向前院锣声传来的方向!
“锵!锵!锵!锵!”
锣声更加急促!如同催命的符咒!
伴随着锣声,还有沉重而整齐的脚步声?
似乎有很多人,正踏着某种诡异的节奏,从前院向着后院逼近!
“嗬……嗬嗬……”
阿桂婆挣扎着抬起头,透过湮灭的墙壁缺口看向前院方向,傩面下发出嘶哑而惊疑的声音,“……血傩……送葬……锣?”
“……不……不对……这味道……是……”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极度惊恐!
徐小默也挣扎着望向缺口外。
只见前院通往这后院的月洞门处。
一片粘稠、散发着浓烈腥臭的黑红色雾气,正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遮蔽了视线。
雾气中。
一点幽绿的光芒率先亮起。
紧接着,是第二点、第三点、第西点……
足足七点幽绿的光芒,如同鬼火,在翻腾的黑红雾气中排成两列,幽幽亮起!
伴随着那急促的锣声和沉重整齐的脚步声。
一支诡异到令人灵魂冻结的队伍,缓缓地,从黑红雾气中踏入了后院的天井!
队伍最前方。
一个身形极其高大魁梧、穿着破烂暗黄色裹尸布的身影,僵硬地敲击着一面巨大的、边缘破损、布满铜绿的青铜傩锣!
每一次敲击,都发出那急促、嘹亮的“锵锵”声!
正是这锣声,震慑了剥衣姥姥!
他的头上赫然戴着一张颜色暗沉、仿佛被血浸透、造型狰狞扭曲的……木质傩面具!
血傩面!送葬童子尸骸之一!敲锣者!
在他身后。
左右两列,各三个同样高大僵硬、穿着破烂暗黄裹尸布的身影。
它们步伐沉重整齐,如同提线木偶。每一具尸骸的头上,都戴着同样狰狞可怖的血傩面!
七具!
当年沉棺潭底那七个送葬童子尸骸……全到齐了?!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在这七具血傩面尸骸的身后。
由西具身形稍矮、但同样僵硬、穿着裹尸布的尸骸,抬着一口巨大的、通体漆黑的……棺椁!
棺椁样式古朴厚重,仿佛由整块黑石雕成,表面没有任何纹饰,只有一种吞噬一切光线的死寂!
一股远比剥衣姥姥、远比单个血傩面尸骸更加古老、更加纯粹、更加恐怖的怨毒和吞噬气息。
如同无形的冰山,从那口漆黑棺椁中弥漫出来,瞬间笼罩了整个城隍庙!
沉棺潭底……真正的“百棺煞主”?!
它……竟然……出棺了?!
就在这口黑棺之中?!
而在这支恐怖队伍的最后方。
一个佝偻的、枯瘦的身影,如同幽灵般无声地跟随着。
它……不,是她。
剥衣姥姥的本体!
她依旧穿着那身暗红色的、浸透陈年血渍的寿衣,枯树皮般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狂热和谄媚?
她枯瘦的手中,高高举着一盏灯笼!
灯笼的骨架似乎由某种惨白的骨头弯曲而成。
灯笼皮……赫然是……一张被强行撑开、边缘滴着粘稠血珠、五官因痛苦而极度扭曲的……人皮!
人皮上,用暗红色的丝线,歪歪扭扭地绣着几个字,在幽暗的光线下依稀可辨——“徐守义”!
二伯的人皮灯笼!
灯笼内,没有烛火。
只有一团……幽绿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