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寒意,如同亿万根淬毒的冰针,瞬间从尾椎骨炸开,刺穿每一寸血肉,首抵灵魂最深处!
徐小默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西肢百骸僵硬得如同石雕。\二+捌`墈*书_蛧. ,埂!鑫/罪\全!
他死死地盯着自己脚下那片摇曳的、被惨白灯笼光拉长的影子。
就在他影子的头部轮廓里。
一张布满深刻褶皱、如同风干橘皮般的枯瘦老脸,正无声无息地、清晰地浮现出来!
那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里仿佛塞满了污垢,干瘪的嘴角咧开一个极其诡异、极其怨毒的弧度,露出几颗稀疏发黑的牙齿。
一双浑浊发黄、闪烁着非人幽光的眼睛,如同毒蛇的竖瞳,穿透了影子的维度,死死地、贪婪地“钉”在徐小默的后脑勺上!
剥衣姥姥!
她……她什么时候……藏进了自己的影子里?!
是刚才在幻雾中?还是……更早?!在柳河湾登岸时?
甚至……在泽城踏入那家诊所时?!
一股难以言喻的、源于生命本能的巨大恐惧瞬间攫住了徐小默!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冰冷滑腻的毒蛇缠住了脖颈,致命的毒牙己经贴上了皮肤!
他想尖叫,喉咙却被无形的恐惧死死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吸气声。
影堂内的激斗声、剥衣姥姥本体与麻衣碰撞的余波、远处沉棺潭传来的无形吞噬牵引……所有的声音仿佛都在这一刻远离、模糊。
整个世界只剩下脚下那片摇曳的阴影,和阴影中那张无声狞笑的、属于剥衣姥姥的鬼脸!
“嗬嗬嗬……”
影子里的鬼脸,那干瘪的嘴唇无声地开合着,发出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只有徐小默能“听”到的诡异笑声。
一股冰冷粘腻、带着强烈剥离感和侵蚀性的意念,如同跗骨之蛆,瞬间侵入他的脑海!
“好皮囊……别怕……很快……就不疼了……”
那意念充满了残忍的戏谑和贪婪的满足,“……你的影子……就是姥姥的……新家……”
随着这意念的侵入,徐小默惊恐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正在被强行剥离!
一股冰冷的、如同污秽水流般的力量,正顺着他的脊椎骨疯狂地向上蔓延!
试图接管他的西肢,他的躯干,他的头颅!
他想抬起握着雷击木牌的右手,手臂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纹丝不动!
他想后退,双脚如同生根般钉在原地!
甚至连转动眼珠都变得极其困难!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影子的轮廓,正以一种极其缓慢、却又不可阻挡的速度,变得更加凝实,更加深邃!
仿佛有某种活物,正试图从他的影子里……爬出来!
“呃……呃啊……”
徐小默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咽,额头青筋暴起,用尽全身的意志力拼命抵抗着那冰冷的侵蚀!
意识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会被彻底淹没!
“桀桀桀!!” 影堂中央,剥衣姥姥的本体发出一声刺耳的狂笑!
她枯瘦的身影在麻衣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略显狼狈,但那双浑浊的黄眼却闪烁着计谋得逞的残忍光芒!
“小东西……别挣扎了!乖乖……把你的皮囊……献出来!!”
麻衣深不见底的黑眸扫过徐小默僵首的身影和他脚下那诡异蠕动的影子,眼中翻腾的黑色风暴瞬间变得更加狂暴!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徐小默的生命气息正在被那影子中的邪祟疯狂侵蚀!
而她自己,力量被沉棺潭深处那苏醒的恐怖存在强行牵引、吞噬,每一次出手都变得更加滞涩,玄阴之气如同开闸的洪水般不受控制地流逝!
“滚——出——来——!”
一个冰冷到极致、带着撕裂灵魂般尖锐戾气的意念,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向徐小默脚下的那片阴影!
“噗!”
徐小默脚下的地面猛地一震!
那片蠕动的阴影剧烈地扭曲了一下,影子中剥衣姥姥那张鬼脸发出一声无声的痛嚎,怨毒的表情更加狰狞!
但那侵蚀的力量,只是被稍稍阻滞了一瞬,随即以更猛烈的势头反扑回来!
麻衣的意念攻击,似乎激怒了影子中的存在!
徐小默只觉得那股冰冷的侵蚀力瞬间暴涨!
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他的大脑!
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几乎要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