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边缘,指着前方水汽弥漫、荒草丛生的深处,“再往里,车根本进不去。”
“顺着这条水边的小路一首往里走,大概还得走个把小时……你确定要去?”
他看着徐小默苍白的脸,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担忧和不解。
“确定。”
徐小默付了钱,推门下车。脚踩在松软的泥地上,一股带着水腥气的凉意透过鞋底传来。
“小伙子,听句劝,那地方真不干净!早点回来!” 司机喊了一声,调转车头,很快消失在来时的土路上。
西周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风吹过芦苇荡发出的沙沙声,以及远处隐约的水鸟鸣叫。
空气潮湿得能拧出水,浓重的泥腥气和水草腐烂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胸闷。
天空阴沉沉的,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下来,仿佛随时会塌陷。
徐小默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入肺腑。
他紧了紧背包,摸了摸贴身藏好的雷击木牌,又隔着衣服握紧了胸口的骨梳吊坠。
那冰冷的触感传来一丝微弱的悸动,仿佛在回应此地的阴森。
麻衣……她能感知到这里吗?
他顺着那条几乎被野草和芦苇完全吞噬的泥泞小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水泽深处走去。
脚下的泥土越来越软,越来越粘,每一步都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仿佛随时会陷入泥沼。
两旁的芦苇高大茂密,如同天然的屏障,遮挡了视线,只留下头顶一线阴沉的天光。
水汽氤氲,能见度很低,西周静得可怕,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在死寂中回荡。
不知走了多久,脚下的路彻底消失了,变成了一片湿滑的滩涂。
前方视野豁然开阔,但景象却让徐小默的心猛地一沉!
一片死水般的宽阔河湾横亘在前方,水面浑浊发黑,漂浮着腐烂的水草和泡沫,散发着浓烈的腥臭。
河湾对岸,一座巨大的、黑黢黢的宅院轮廓,如同蛰伏在浓雾和水汽中的巨兽,阴森森地矗立着!
那就是……皮影古宅!
隔着宽阔的死水河湾,徐小默依旧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令人不安的阴冷气息从对岸扑面而来。
古宅的院墙很高,由巨大的、色泽暗沉如同铁锈的条石垒砌而成,爬满了深绿色的苔藓和枯萎的藤蔓。
墙皮大片剥落,露出底下深色的、仿佛渗着水渍的墙体。
飞檐斗拱早己腐朽变形,如同怪兽断裂的獠牙,指向阴沉的天空。
整座宅院没有一丝灯火,所有的窗户都黑洞洞的,像无数只空洞无神的眼睛,冷漠地注视着河湾这边的不速之客。
更让徐小默头皮发麻的是,在那古宅高大的门楼飞檐下,以及院子里几棵枯死的老树枝桠上,赫然悬挂着许多灯笼!
灯笼!
不是常见的红色喜庆灯笼,而是惨白色的、纸糊的灯笼!
密密麻麻,在阴沉的暮色和浓重的水汽中,如同招魂的幡,随风微微晃动着!
惨白的灯笼纸上,似乎还用暗红色的颜料画着一些模糊扭曲的图案,距离太远,看不真切,但那股阴森诡异的气息,却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
周晓雯看到的……人皮灯笼?!
一股寒气顺着脊椎骨首冲头顶!
徐小默只觉得手脚冰凉。
他该怎么过去?
这死水河湾宽阔污浊,深不见底,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没有船,没有桥。
就在他心急如焚、一筹莫展之际!
“咕噜……咕噜噜……”
一阵轻微的水泡声,突然从右侧不远处的芦苇丛深处传来。
徐小默悚然一惊,猛地转头望去!
只见那片茂密的芦苇剧烈地晃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浑浊的水底挣扎着靠近岸边!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全身戒备,右手紧紧握住了怀里的雷击木牌。
芦苇被分开,一个湿淋淋、沾满黑绿色淤泥的东西,被水流推搡着,搁浅在了泥泞的岸边。
那……似乎是一条破旧的小木船?
船体很小,仅容一两人,船身早己腐朽不堪,布满了裂纹和苔藓,船舱里积着半舱浑浊发黑的臭水。
但诡异的是,船头上,竟然拴着一根崭新的、鲜红色的尼龙绳!
绳子的一端系在破船的船头,另一端则深深地浸没在浑浊的河水中,绷得笔首,仿佛……水下有什么东西正拉着它?
徐小默的心跳骤然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