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j^i`n*j′i*a¢n-g/w?x-c¨.,c`o~m\
刺骨的冰冷,如同亿万根淬毒的冰针,顺着紧握骨梳的右手,疯狂地刺入徐小默的每一寸血肉、每一根神经、乃至灵魂深处!
手中的“引怨梳”不再仅仅是一件器物,它像一块活着的、来自地狱深渊的万年玄冰,贪婪地汲取着他残存的体温和生命力,同时将无数痛苦、怨恨、绝望的碎片意念,如同冰冷的洪流,强行灌入他混乱的意识!
“呃啊啊——!” 徐小默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如同野兽濒死的低吼。
他感觉自己的右手正在被冻结、被撕裂!
骨梳上那些暗红色的污渍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更加浓烈的血腥和腐朽气息。
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全身的剧痛,冷汗瞬间浸透了他单薄的衣物,又在潭边阴冷的夜风中迅速带走仅存的热量。
子时己至。
月隐星稀,沉棺潭如同一块巨大而光滑的墨玉,倒映着祠堂方向残余的微弱灯火(或许是周晓雯沉睡处?),死寂得令人窒息。
潭水表面看不到一丝涟漪,只有一种粘稠、沉重的质感,仿佛凝固的油脂。
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水腥腐败甜香,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浓郁,几乎化为实质,沉甸甸地压在人的口鼻之上。
徐小默站在潭边,脚下是冰冷滑腻的岩石。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祠堂的方向,那里只有一片化不开的黑暗和死寂。
周晓雯在安魂香的保护下沉睡,老吴头生死未卜,麻衣的意志沉寂而冰冷……此刻,他真正是孤身一人。
他深吸一口气,那充满死亡气息的空气几乎让他窒息。
低头看向自己那只冰冷僵硬的左手。
掌心那扭曲的空洞姿态,在骨梳带来的极致阴寒刺激下,正传来一阵阵微弱却无比清晰的灼热悸动!
如同冰封的火山下涌动的岩浆,那是父亲留下的“薪火之种”在渴望、在呼应!
没有退路了。
徐小默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疯狂。他不再犹豫,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将冰冷刺骨的引怨梳死死攥在右手,然后一步一步,如同走向刑场的死囚,缓缓踏入那粘稠、冰冷、仿佛通向九幽的黄泉之水中。
潭水冰冷得超乎想象!
瞬间包裹全身,带来的不仅是刺骨的寒意,更有一种沉重的、如同水银般的压力!
仿佛有无形的手在将他向下拖拽!
窒息感汹涌而来,口鼻被粘稠腥臭的潭水灌入!
然而,就在他即将被溺毙的绝望瞬间——
嗡……!
他左手掌心那扭曲的空洞中,那股微弱却坚韧的灼热悸动猛地爆发!
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强行驱散了部分寒意和溺水的窒息感!
他的身体仿佛暂时被这“薪火之种”的力量所庇护,获得了在潭水中短暂“呼吸”的能力,如同之前在幻境中一般。
但这庇护极其脆弱,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被西周汹涌的阴寒怨气扑灭。^r-a+n+w-e¨n!z!w′w′.`c_o`m¨
徐小默不再迟疑,凭借着左手传来的微弱指引和引怨梳那如同磁石般的牵引力,他奋力划动西肢(动作僵硬而艰难),朝着潭水深处那一点微弱却无比清晰的猩红光源潜去!
越往下,水压越大,光线越暗,水腥腐败的气息越浓。
冰冷的潭水如同活物,挤压着他的身体,试图将他碾碎、同化。
无数冰冷滑腻、如同水草又似发丝的东西,不时拂过他的皮肤,带来一阵阵惊悚的触感。
耳畔似乎有无数细碎、充满恶意的低语和哭泣声在回荡,那是沉沦潭底的怨灵在哀嚎。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那点猩红的光源终于近在眼前!
巨大的、覆盖着蠕动水藻和青苔的猩红棺椁,如同蛰伏在深渊的巨兽,静静地矗立在潭底最幽暗的深处。
棺盖依旧虚掩着,那道深邃的黑暗缝隙,如同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吸力和不祥的气息。
猩红的光芒正是从棺椁的材质本身透出,在幽暗的水底勾勒出它庞大而诡异的轮廓。
徐小默的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他强忍着无边的恐惧,按照徐守正的指示,奋力游到红棺上方,双脚小心翼翼地踩在冰冷滑腻、布满青苔的棺盖之上。
站稳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死寂气息,如同实质的潮水,猛地从脚下的红棺中汹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