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把断裂的锁?
又像一座镇压着某种扭曲存在的山峰?
更像是某种与祠堂地底深处,那无数棺椁上扭曲符文,隐隐相克,却又同源的古老契约之印?!
这清晰的符文印记显现的瞬间!
“轰——!!!”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并非来自鬼爪的抓握!
而是来自祠堂,那口巨大暗红主棺的内部!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棺内被强行触动了!
主棺那剧烈震颤的棺身猛地一滞!
那只抓向碎片的巨大青灰色鬼爪虚影,动作也极其诡异地僵在了半空!
庞大身影散发出的滔天狂怒,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短暂的茫然?
一种仿佛沉睡了万载,被某个刻入骨髓的印记,强行唤醒的困惑?
那被浓密黑发遮蔽的方向,似乎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再次“看”向了祠堂门口,那块亮着符文印记、燃烧着最后白光的暗沉碎片!
这一次的“注视”,不再仅仅是毁灭的狂怒。′鸿¨特?晓-税`惘′ ~罪′薪_漳·结?埂¨新?快-
似乎多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又无法忽视的探究?
一种源自灵魂或者说存在核心的悸动?
这诡异的僵持,仅仅持续了一瞬!
然而,这一瞬,对于祠堂内某个角落的存在而言,却如同久旱逢甘霖!
“呃……”一声极其微弱、充满了无尽痛苦和一丝抓住救命稻草般希望的呻吟……
从瘫倒在斑驳石棺旁,那团暗红嫁衣几乎彻底灰败、身影透明得如同随时会消散的麻衣口中发出!
主棺那恐怖的吸扯力被碎片符文强行打断,本源被强行剥离的痛苦骤减!
虽然身体依旧濒临崩溃,但那股足以将她彻底碾碎的威压,也随着主棺的凝滞而短暂地减弱了!
她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那只被灼伤、爪痕处疯狂渗出粘稠黑液的手臂极其艰难地抬了起来!
手臂颤抖着指向了不远处翻滚在地、因剧痛和冰冷而剧烈痉挛的徐小默!
她的目光,不再怨毒,不再茫然,只剩下一种混合着无尽痛苦、绝望和最后最疯狂的孤注一掷的执念!
冰冷粘腻、破碎不堪的声音,如同风中残烛的最后一点火星,带着一种撕裂灵魂契约强行传递的尖利,首接刺入了徐小默那濒临崩溃的意识深处:
“骨……梳……郎君……拿……骨梳……刺……你……心口……那……纸……刺穿……它……刺穿……我们……的……契……快!!!”
骨梳?!
刺穿心口那染血的婚书?!
刺穿……契约?!
麻衣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徐小默混乱一片的意识!
刺穿契约?!
这……这是要……自杀?
魂飞魄散?!
巨大的惊骇瞬间冲散了剧痛带来的麻木!
他猛地抬头,涣散的瞳孔死死盯住麻衣!
她那双漆黑如渊的眼中,此刻只剩下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
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
她宁愿彻底毁灭拉着徐小默一起,魂飞魄散,也绝不让主棺完整地收割走他们之间,那扭曲的契约本源?!
徐小默的心脏疯狂颤动!
是彻底沦为养料被主棺收割?
还是……拉着麻衣一起彻底毁灭?!
没有选择!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般清晰!
冰冷的决绝如同毒液瞬间注入他的西肢百骸!
他猛地扭头!
视线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钉在供桌旁边,那个惨白小几上静静躺着的那把刻着他生辰八字的惨白骨梳!
梳齿森冷!如同死神的獠牙!
“呃啊——!!!”徐小默发出一声如同野兽濒死的咆哮!
用尽全身残存的、被冰冷和剧痛折磨得几乎枯竭的力量!
那只还能勉强活动的右手,如同离弦之箭,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狠狠地朝着小几上那把骨梳抓了过去!
冰冷的触感入手!如同握住了一块万载寒冰!
刻着生辰八字的梳背硌着他的掌心,带来一种深入骨髓的……宿命感!
抓住骨梳的瞬间,徐小默没有丝毫犹豫!
求生的本能和麻衣那疯狂的决绝指令,如同无形的鞭子抽打着他!
他右手紧握着骨梳,如同握着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