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短暂地灼烧过,散发着更加浓郁的焦糊味!
是它在潭底最后爆发的力量!
是它灼伤了麻衣!
也是它……耗尽了最后一丝灵力?!
这最后的屏障……也快碎了?
“走……快走……”
老吴头嘶哑的声音带着极致的恐惧,他用力搀扶起几乎瘫软的徐小默,又焦急地看向被徐小默左手吓得魂飞魄散、瑟瑟发抖的小周护士,“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鬼地方!”
“回村!回你二伯家!”
“只有……只有族谱……或许……或许还有……”
老吴头的话没有说完,但他浑浊眼中那深不见底的恐惧和一丝极其渺茫的希冀,却像一根针,狠狠刺在徐小默心头。
回坳子村?
回到那个被诅咒的源头?
回到二伯家?
去翻看那本用朱砂写着“配麻衣”的族谱?
那里……真的会有生路吗?
还是……只是另一个更加绝望的陷阱?
徐小默被老吴头半拖半拽地搀扶起来,那只灰败僵硬、刻着“蚀骨沉棺咒”的左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如同不属于他的冰冷累赘。
他踉跄着,每一步都踩在冰冷的泥泞里,如同踩在无间地狱的边缘。
他忍不住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潭死水。
沉棺潭水己经恢复了平静,暗红色的涟漪消失无踪,水面平滑如镜,倒映着铅灰色的、压抑的天空。
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杀,从未发生过。
只有那深不见底的幽暗水面下,仿佛有一双惨白空洞的眼睛,正穿透冰冷的潭水,死死地、怨毒地……凝视着他离去的背影。
冰冷的、粘腻的诅咒,如同跗骨之蛆,缠绕着他沉沦的灵魂:
“郎君……”
“待……月……再……圆……”
“吾……必……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