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的、厚实的帆布束缚带,将他牢牢地固定在床沿上。
他试着挣扎了一下,束缚带纹丝不动,粗糙的布料摩擦着皮肤,带来火辣辣的痛感。
这里是……精神病院?
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他像一条离水的鱼,开始疯狂地扭动身体,试图挣脱束缚!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哑声,却连一句完整的求救都喊不出来。
铁床被他挣扎得哐当作响,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醒了?”
一个平静得近乎冷漠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徐小默猛地扭头看去。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身形瘦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狭长,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审视和不易察觉的疏离。他胸前别着名牌:陈远山,主任医师。
陈医生缓步走进病房,皮鞋踩在光洁的水磨石地面上,发出清晰、单调的回响。
他没有理会徐小默惊恐的挣扎,目光平静地扫过固定在床头的监护仪器屏幕,又落回徐小默那张因恐惧和虚弱而扭曲的脸上。
“徐小默,男,25岁。因急性精神障碍、严重自残倾向及不明原因休克,由警方及急救中心联合送来。”
陈医生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像是在宣读一份冰冷的报告,“送诊时,患者意识丧失,生命体征微弱。”
“体表可见多处陈旧及新鲜抓痕、瘀伤,尤其颈后有一处形态特殊的陈旧性月牙状疤痕,颜色呈现异常青紫色。”
“现场发现大量来源不明的暗红色污渍,散发特殊腥腐气味。”
“初步排除常见毒物反应。”
“初步诊断:急性应激障碍(ASD)伴精神病性症状,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DID)待排。”
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束缚带死死捆住的徐小默,金丝眼镜反射着冰冷的灯光。
“告诉我,” 陈医生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坳子村,沉棺潭,红棺新娘……这些东西,在你脑子里,到底是什么?”
他的目光锐利如锥,仿佛要穿透徐小默的颅骨,首接窥视他脑海中那些疯狂的景象。
“还有你颈后那个疤,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