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颤抖……
泥水、冷汗和脸上被荆棘划破渗出的血丝混在一起,使得徐小默狼狈不堪。
他眼中残留着巨大的、尚未散去的惊骇,如同刚从地狱边缘爬回来。
二伯端着油灯快步走近,昏黄的光线下看清徐小默的模样,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比他还要惨白!
他手中的油灯猛地一晃,灯油差点泼洒出来。
“你……你……”
二伯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你去了……西边?!”
“你去了沉棺潭?!”
二伯母也闻声披衣出来,看到徐小默的样子,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随即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眼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
徐小默蜷缩在冰冷的泥地上,牙齿咯咯作响,只能用力地点点头,喉咙里依旧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
“完了……完了……”
二伯手里的油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玻璃灯罩碎裂,火焰挣扎了几下,熄灭了。
堂屋瞬间陷入更深的昏暗,只有碎裂的玻璃片在残余的月光下反射着微弱的、冰冷的光。
“你……你惹上她了!”
“你惹上麻衣娘娘了!”
二伯的声音充满了绝望的哭腔,他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土墙上,身体缓缓滑落,颓然地坐倒在冰冷的地上。
二伯母扑过去扶住二伯,也瘫坐在地,压抑的、充满恐惧的啜泣声在黑暗的堂屋里低低响起。
“她……她出来了?”
二伯的声音在黑暗中抖得不成样子,带着一种濒死的绝望,“你……你看到她了?”
“她……她是不是……拿着……”
徐小默蜷缩着,全身的骨头都在恐惧中呻吟。
他艰难地抬起沾满泥泞的手,指向自己颈后那块在冰冷和惊吓中仿佛要燃烧起来的月牙疤,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的:
“骨梳……她拿着那把梳子……上面……上面刻着……我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