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他妈是啥地方?!” 王铁山环顾西周那无边无际的、点缀着诡异光点的深邃黑暗,饶是他神经坚韧如钢,此刻也感到一阵阵头皮发麻,一种渺小如尘埃的无力感攫住了他,“天…天上?还是…地底下?”
“都…都不是…” 陈巽用力呼吸着稀薄冰冷的空气,胸口的《地脉经》残页再次传来灼烫感,但这次并非警示,而是一种奇异的、仿佛共鸣般的悸动。他艰难地抬头,望向这片虚空深处,眼神充满了震撼和难以置信,“这里…是…‘墟眼’内部…是…地脉的…夹缝…是…被昆仑山…镇压的…另一个‘世界’…”
他的声音带着玄学的晦涩,但王铁山和张建军此刻也顾不上理解。张建军紧紧抱着冰冷的岩石,看着周围漂浮的、大大小小的碎石块和远处那些如同鬼眼般的惨白光点,身体抖得如同筛糠:“鬼…鬼眼…好多鬼眼…俺…俺们掉进鬼窝里了…” 朴素的鬼神认知让他首接给这片空间定了性。
“别他妈自己吓自己!” 王铁山低吼一声,强行压下心头的寒意,“找路!陈巽!你说的生路呢?!这鬼地方飘着,没吃没喝没空气,迟早是个死!”
陈巽强迫自己冷静,目光扫视着这片死寂的虚空。那些漂浮的碎石,如同星环般,似乎隐隐围绕着某个中心区域在缓慢移动。而在那个方向,在无数惨白、幽蓝光点的深处,似乎有一片区域的光线…不太一样?
那里没有细碎的光点,只有一片巨大、朦胧、如同磨砂玻璃般的惨白微光。微光笼罩下,隐约可见一个极其庞大的、轮廓模糊的…阴影?那阴影似乎并非岩石,而更像某种…人造物的遗迹?残破的、高耸的巨柱轮廓?坍塌的、如同山岳般的基座?
就在这时,陈巽怀中的《地脉经》残页,灼烫感陡然加剧!一种强烈的、源自血脉的悸动感传来!仿佛有什么同源的东西,在那片惨白微光的阴影深处,在呼唤着他!
同时,昏迷中的苏晚星,身体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她左手掌心那道暗红的疤痕,也再次散发出微弱、却异常清晰的灼热感!那感觉…竟与陈巽的《地脉经》共鸣遥相呼应!共同指向那片惨白微光笼罩的阴影!
“在…在那边!” 陈巽指着那片朦胧的惨白微光,声音带着激动和一种不祥的预感,“生路…或者…死路…都在那边!那里…有东西…在吸引…我们身上的…符和血!”
王铁山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看着那片遥远、朦胧、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惨白微光,眼神凝重如铁。他用力握紧了手中冰冷的岩石浮块,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走!” 他没有任何废话,用脚蹬了一下身下的岩石,调整方向,另一只手抓住昏迷的吴振国,如同在死寂的太空中划动一艘破船,朝着那片惨白微光的方向,艰难地“游”去。
张建军看着那遥远、诡异的光域,脸上写满了恐惧,但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那深邃的、仿佛随时会扑出恶鬼的黑暗,又看了看己经动身的王铁山和陈巽,最终还是哭丧着脸,拖着昏迷的苏晚星,手脚并用地扒拉着漂浮的碎石,跟了上去。
死寂的虚空中,只有粗重压抑的喘息、衣物摩擦冰冷岩石的窸窣声,以及身体在虚无中笨拙“游动”带起的微弱气流声。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只有那远处朦胧的惨白微光,在视野中极其缓慢地放大。
不知“游”了多久,当那片惨白微光终于占据了大半个视野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巨大的震撼和寒意瞬间冻结了思维!
那并非自然形成的光域。
光芒的源头,是一个巨大得无法形容的…圆形平台!
平台悬浮在这片混沌虚空的中心,由一种非金非玉、颜色惨白、仿佛由无数骸骨压缩而成的奇异材质构成。平台表面并非平整,而是布满了无数深邃、扭曲的沟壑和孔洞,那些惨白的光芒,正是从这些沟壑和孔洞深处幽幽透出,冰冷而死寂。
而在这巨大惨白平台的中央,并非空无一物。
那里,矗立着一座…祭坛!
一座由同样的惨白材质雕琢而成、风格古老得难以想象的祭坛!祭坛呈阶梯状向上收缩,顶端是一个相对较小的平台。祭坛的表面,布满了无数扭曲、繁复、仿佛记录着某种非人文明的浮雕和无法解读的象形文字。
但最让陈巽等人心神剧震,几乎要失声叫出来的,是祭坛顶端平台上的东西!
那不是器物。
而是一幅…图!
一幅巨大无比、占据了整个平台顶部、由无数点亮的惨白光点构成的…星图!
这些光点并非随意点缀,而是精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