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死死的。

计阳焱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是……是的，张主任。”

“我……我刚才有点低血糖，头晕。”

“所以……所以才想让蒋同学扶我一下。”

他说完，立刻松开了抓着蒋梦洁的手，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山芋。

蒋梦洁也终于从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精神交锋中，彻底回过了神。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陶景行。

又看了一眼满脸憋屈，却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的计阳焱。

她很配合地露出了一个关切的表情。

“是啊，张主任。”

“计同学的脸色刚才特别差，我正准备扶他去医务室呢。”

“你看，他现在站都站不稳了。”

两人的说辞，完美地对上了。

张国栋虽然心里一百个不信，但两个当事人都这么说了，他也抓不到任何把柄。

他只能没好气地瞪了计阳焱一眼。

“身体不舒服就早点去医务室！”

“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欺负女同学呢！”

“赶紧的，自己去！别影响人家蒋同学回教室学习！”

计阳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受过这种窝囊气。

他死死地瞪了一眼陶景行。

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陶景行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前方。

计阳焱又将目光转向蒋梦洁。

他想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胜利的喜悦，或者嘲讽。

但没有。

什么都没有。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反击，跟她毫无关系。

她看着他，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与自己无关的陌生人。

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嘲讽，都更让计阳焱心痛。

无论是力量，还是计谋，他都输了。

他再也没有脸面留在这里。

他低下头，一言不发，像一头斗败了的狮子，拖着沉重的脚步，狼狈地从他们身边走过，朝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

那背影，充满了萧索和挫败。

走廊里，只剩下蒋梦洁，陶景行，还有一脸狐疑的教导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