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
王丰荣低喝一声。+h.o/n\g+t-e~o¨w^d?.~c~o^m¢
他一把拉住几乎要瘫软下去的林青岩,压低声音,给自己壮胆。
“林影帝,注意影响!光线太暗,你看错了!纸人怎么可能眨眼……”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咯吱,咯吱。
仿佛是朽木被踩断的声音,从密室的西面八方响起。
那些原本静立在原地的纸人,竟然真的动了!
它们僵硬地扭动着脖子,涂着白粉的脸上,那诡异的笑容似乎更深了。
纸人们迈开用纸糊成的双腿,踏着诡异的步点,一步步从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那件悬挂在中央的血红嫁衣,像是活了一般,无风自动,飘然落在了纸人新娘身上。
嫁衣与纸人完美贴合,仿佛本就是为它量身定做。
“嘻嘻嘻……”
一道尖利又飘忽的女声,仿佛是从幽暗的黄泉地府中传来,在整个密室中回荡。
“是谁……”
“是谁抢走了我的新郎?”
穿着嫁衣的纸人新娘,那双用墨线勾勒出的眼睛,死死地锁定了人群中的虞青瑶。
它抬起纸糊的手臂,指向虞青瑶,一步,一步,缓缓逼近。
…
暗处,伪装成工作人员的纸鸢眼神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脑海中浮现出另一张苍白病弱的脸。
妹妹还在等她。
鬼面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如果这个叫虞青瑶的人不死,任务失败的话,妹妹肯定活不了!
一瞬间,所有的犹豫都被狠厉取代。@求3|^书+~{帮/~′ ?更°{>新o最_快:^
纸鸢猛地一咬牙,猩红的血丝瞬间布满眼眶。
对不起了!
她藏在袖中的手指,己经悄然捏紧。
…
“啊,鬼啊!!!”
林青岩的理智之弦彻底崩断,他发出一声尖叫,撒腿就想带着女儿跑。
可他身后就是墙!
他绝望地转过身,试图抱着女儿躲到王丰荣背后。
却发现王丰荣此刻也是脸色惨白如纸,双腿抖得像是装了马达,牙齿都在咯咯打颤。
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大男人,抖得像两片风中残叶,谁也别嫌弃谁。
“王,王董,顶住啊!”
“你,你先上!你欠小大师的家产多!”
“不!林影帝你粉丝多,阳气旺!你顶前面!”
甚至连角落里几个负责扮鬼的工作人员,都吓得抱成一团,撕心裂肺地嚎叫起来。
“妈呀!我就是个兼职啊!道具怎么自己活了!”
“导演!救命啊!这不符合剧本啊!有鬼啊!”
整个鬼屋,彻底乱成一锅粥。
王丰荣最后彻底放弃了抵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朝着全场最镇定的那个小身影扑过去。
“小大师!救我!!”
…
看着这群嗷嗷乱叫的大人,虞昭昭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那白嫩的小右手轻轻往上一翻。
“叮铃——”
一枚小巧精致的黄铜铃铛出现在掌心。·卡¢卡¨小.说¨网. ~更′新/最\快+
随着她手腕的轻轻晃动,一声清脆的铃音,瞬间响起。
这道声音并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仿佛首接在灵魂深处响起。
下一秒。
那些正一步步逼近,那些纸人全都停了下来。
它们保持着前行的姿势,动作僵硬,宛如一尊尊被瞬间风化的雕塑。
那个穿着嫁衣的纸人新娘,举起的手臂就停在半空中,距离虞青瑶的脸颊,不过一指之遥。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
只剩下王丰荣和林青岩害怕的喘息声。
虞昭昭小小的身子站在一片诡异的纸人中间,神色没有丝毫波澜。
她甚至都没有看那些被定住的纸人一眼。
那双黑曜石般澄澈的眼眸,缓缓抬起,穿过重重黑暗,精准地落在了鬼屋的角落。
“你还不出来吗?”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
一道纤细的身影,缓缓从布景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不起眼的工作人员制服,却掩盖不住那份与生俱来的清冷气质。
柳叶眉,杏核眼,琼鼻樱口,一张标准的古典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