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运,方向不明。
另一份则简短写着。
陕北黑旗,得锅铁盐药,气象颇张。
陈洪只是瞥了一眼那两页密笺,嘴角微微下撇,扯出一个无声而刻薄的弧度。
没有惊异,没有愤怒,甚至没有思考,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高高在上的冰冷。
他蘸了蘸那如血般粘稠的朱砂,笔尖悬在关于边军的那份奏报上,似乎想批示什么,却终未落下。
他的目光移向窗外那象征着皇权巅峰的宫阙重影。
猩红的朱笔无声地搁在笔架上。
沉默,在这密不透风的值房内蔓延。
司礼监掌握着帝国最阴私的力量,知晓一切阴暗,却只需耐心等待,等待着那位心深似海的帝王,最终落下旨意的时刻。
彼时,任何所谓的投资和筹码,都将成为碾向押注者自己的碾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