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罢了,天下乌鸦一般黑。”
阎赴见众人仍存疑虑,也没多说什么。
百姓们不是不相信他们,而是被骗怕了。
这个时代的悲哀就是如此。
割据的基础便是民心,想要完全消化这块基础盘,他必须让百姓彻底相信黑袍军!
他忽然举起右手,原本嘈杂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
“带人犯!”
随着这声暴喝,府衙侧门轰然洞开。
二十名黑袍军押着五个五花大绑的汉子走出来,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最前头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囚衣领口还沾着殷红,正是黑袍军将士刘大勇。
“跪下!”
老军户赵渀一脚踹在刘大勇腿弯处,这个曾单枪匹马冲城门的悍将,此刻像条死狗般栽倒在台前。
百姓们骚动起来。
卖炊饼的王老汉踮起脚,浑浊的老眼瞪得溜圆。
“这不是昨儿在外面”
“肃静!”
赵渀展开文书,沙哑的声音像钝刀刮骨。
“黑袍天胜军刘大勇,昨夜擅离军营,强闯民宅奸淫妇女!”
竹简猛地指向人群后排。
“苦主何在?”
一个包着蓝头巾的妇人突然瘫坐在地。
她怀里三岁大的娃娃吓得哇哇大哭,露出娘亲脖颈上青紫的掐痕。
“冤枉啊!”
刘大勇突然挣扎着抬头,脸上的横肉不住抖动。
“那娘们儿本就是窑姐儿”
“放你娘的屁!”
赵渀一脚踹在他嘴上,两颗带血的黄牙飞出去老远。
“东关李记布庄的寡妇,你也敢说窑姐儿?”
阎赴缓步走到台前。
他腰间新佩的刀在阳光下泛着寒光,刀柄上缠着的红绸还是今早百姓硬塞给他的。
“刘大勇。”
阎赴的声音很轻,却让前排百姓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你还记不记得,三日前北城门战死的二十三个弟兄?”
他忽然暴喝。
“他们用命换来的名声,就让你这般糟践!”
刘大勇的额头抵在石板上,汗水混着血水往下淌。
他当然记得,那些战死的袍泽,尸首现在还没运送回小庄。
第二个被拖上来的是个精瘦的年轻后生。
他左耳缺了半块,是攻城时被箭矢射穿的,此刻却成了最显眼的标记。
“斥候班王狗剩!”
赵渀的宣读让几个商贩打扮的人浑身一抖。
“借搜查贪官之名,勒索南市商户银钱十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