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蹄踏地,刀光如林,黑袍军如猛虎下山,瞬间冲垮北门残余守军。
城内官吏们终于惊醒,府衙内一片慌乱。
“怎么回事!”
知府楚文焕衣衫不整地冲出房门,脸色惨白。
“大人!贼寇破城了!”
一名衙役惊恐大喊。
楚文焕浑身发抖,脑海中浮现昔日溃兵描述的恐怖场景。
那些黑袍军,杀人如麻,连边军都挡不住!
“快!快调兵!守住府衙!”
他嘶声吼道,但话音未落,远处已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城门洞开的刹那,赵渀一马当先冲入城中,铁甲上溅满血珠。
他勒马环视,只见长街火海,尸横遍地。
阎赴拄着刀从尸堆里站起来。
赵渀见状急忙下马,却被他抬手制止。
“先办正事。”
“阎天!”
阎赴突然暴喝。
城楼上正包扎伤口的少年浑身一震,踉跄着扑到垛口。
“带你的兄弟去南门。”
阎赴撕下衣襟缠住流血的手腕。
“凡有官兵靠近城门百步者。”
他做了个横切的手势。
“杀无赦。”
阎天染血的脸上浮出狞笑。
“得令!”
“黑袍天胜军,黑袍起义军各分一半,占据东门,西门!”
直到兵马奔赴各门,赵渀皱眉看着往来奔走的黑袍军,终于开口。
“大人为何不直取府衙?反倒分兵守门?”
阎赴捡起地上半截断枪,在血泥里画出城池轮廓。
“你看,延按府四门若在敌手。”
枪尖狠狠戳在图形中央。
“我们就是瓮中之鳖。”
张炼抱着账册气喘吁吁跑来。
“刚清点完,城里至少还有三百溃兵!”
“所以更要锁死城门。”
阎赴踢开脚边一颗官兵头颅。
“溃兵出不去,就会像疯狗一样反扑。”
他转头看向老军户。
“你带骑兵巡城,见着穿号衣的就地格杀!”
“现在开始,连只耗子都不准放出城!”
“记住。”
阎赴踩住这片触目惊心的青石板。
“锁住四门才能瓮中捉鳖!”
他望向城内此起彼伏的火光,轻声补完后半句。
“才能让楚文焕那帮官大人,尝尝什么叫插翅难逃。”
阎赴站在北门城楼上,俯瞰火海中的延按府。
“张炼!”
他厉声喝道。
“属下在!”
一名文士打扮的男子快步上前。
“立刻张贴安民告示,告诉百姓,黑袍军只杀贪官污吏,不伤无辜!”
“是!”
阎赴转头,望向城内四处燃起的火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现在”
他缓缓抽出染血的长刀,指向府衙方向,声音冰冷。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