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三个,剩下两个被巡检司抓去充了边军!你读的什么圣贤书?写的什么狗屁文章?!”
李秀才还想狡辩,阎赴已一刀捅进他肚子,狠狠一拧。
“别以为咱不知道,你就是惦记着名下那五十亩不必缴纳赋税的良田!”
“你的圣贤书,救不了百姓,那就去阴间跟阎王讲理吧!”
李秀才瞪大眼睛,看向这名青年知县,满眼不甘。
他追了一辈子名声,功名没考上,如今竟连名声都坏了。
话音未落,堂外忽传来尖声。
“阎逆!你叛君悖纲,天理不容!”
众人惊惶回头,却见一中年儒生踉跄而入,正是镇上学馆的先生周元礼。
此人常以忠君守礼训诫学子,阎赴先冷笑。
“周先生,你倒是说说,何为忠君?”
堂上还残留着两具尸身,周元礼抖如筛糠,却仍昂头。
“君为天,臣为地,君命即天命!尔等弑官,便是弑天!”
阎赴先掷刀劈开案桌,木屑纷飞。
“天命?那且问你,去岁边军为冒功,屠赤堡三十户良民,孩童头颅挂旗以示歼匪,此事你可曾谏?乡绅霸占良田千亩,佃户交租九成仍饿死,安定县令收其银后判自戕,此事你可曾阻?”
他声音一句比一句更大,几乎要喝破此人胆气。
“你这秀才之忠,不过是为虎作伥的遮羞布!”
刀锋抵上周元礼喉头,阎赴先厉喝。
“百姓之苦,你视而不见,官吏之恶,你曲为粉饰!”
“今日便斩你这自以为是的腐儒!”
周元礼闻言咬牙,神色狰狞。
“你他娘一个同进士出身,也敢言官民善恶,有种便杀!”
“且看朝廷大军抵达,尔等是否如蚍蜉撼树!”
阎赴盯着这愚忠之辈,眼底森冷。
“你看不到了。”
刀锋猛然落下,周元礼的脑袋,便落在地上。
这一刻,阎赴眼底唯有平静。
周元礼当真算是恶吗?
未必,毕竟他不仅是满口仁义道德,更是用这条命坚守着他所读的君臣纲常。
但这种人的存在,本身便是恶的一部分。
助纣为虐,也是恶!
天下间有千千万万这种人,才铸就了一个朝廷欺压百姓,官吏欺压百姓,缙绅欺压百姓的世道!
此人,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