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营!”
马韬看了看天色,下令。
如今天色漆黑,夜战未必对他们有利,毕竟黑袍流寇能在此地盘踞,听闻官兵围剿都没有逃窜,想必对此地的环境相当熟悉。
命令一层层传下去,各路人马立刻乱成一团。
招地县的兵争先恐后地挤向背风处,保安县的人直接瘫坐在雪地上。
安定县的则三五成群开始生火做饭,完全不顾军令要求的布防安排。
只有从县的兵马迅速而有序地搭建营帐,派出哨兵,布置防御。
阎赴站在自己的大帐前,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嘴角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夜深了,雪停了,但寒风更加刺骨。
各营帐中,士兵们挤在一起取暖。
招地县的一个老卒哆嗦着从怀里掏出半块硬如石头的饼子,咬了一口,半晌终究只能靠着口水磨掉一层外皮。
“他娘的,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老卒吐出血水,低声骂道。
旁边一个年轻士兵裹紧了单薄的棉袄,里面塞的全是芦絮。
“听说从县的兵每人发了新棉衣,还有肉”
“他娘的,咱这些都是下品县的将士,凭什么咱们没有这些好东西?”
“嘘,小声点!”
老兵紧张地看了看四周。
“从县能得总兵看重,听说还得了总兵大人的上次,不简单,别招惹人家。”
与此同时,从县营地中央的大帐内,阎赴正在烛光下写着什么。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闪入帐中。
“大人。”
来的赫然是张炼,彼时张炼压低了声音。
阎赴头也不抬,只是盯着自己面前的舆图,上面赫然已经被朱砂圈起来。
“去,将这面舆图送到老赵那边去,注意,别被人看到了。”
张炼甚至没有多问,闻言飞速点头,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