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泥水中练习冲锋陷阵,弓弩手们的手指被弓弦勒出血痕,骑兵们的马匹浑身湿透,鼻孔喷着白气。
辎重营则反复演练物资运输和伤员搬运,确保战时不会手忙脚乱。
夜幕降临时,雨终于停了,校场上点起火把,阎赴开始最后的检阅。
刀盾营的盾面上水珠滚落,不留一丝痕迹,弓弩营的箭袋干燥如初,没有一支箭被雨水泡坏。
骑兵营的战马安静地站立着,被那些骑兵死死的控制住,辎重营的物资堆放整齐,每件器械都摆在指定位置。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这批人马的战力,毕竟他麾下真正的精锐力量,仍是黑袍军,可要想要入延按府官吏之眼,则必须证明他们从县的兵马,是真正的精锐!
眼前这支队伍,只要不动手,谁也看不出来他们没有战力!
阎赴满意地点点头。
“明日出征,列阵必如今日!”
将士们如释重负,却依然保持着队列有序离开,阎赴独自站在高台上,望着渐渐空旷的校场,黑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
张炼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大人,马总兵派人来问,我们何时能赶到两棵树合围匪巢?”
阎赴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回话,就说本县兵马尚需整顿,三日后启程。”
他望向北方,那里是传说中的两棵树,黑袍军的藏身之处。
如今声势浩大的剿匪,有边军加入,有府衙差役兵马,可偏偏没人知道,那支所谓的匪军,其实是这位从县知县一手养出。
那些劫掠缙绅的行动,不过是阎赴暗中授意的表演。
如今,他真的有机会名正言顺地扩军备战了!
楚文焕的慌张,马韬的调兵,都在阎赴的算计之中。
等朝廷和边军被黑袍匪搞得焦头烂额之际,他阎赴率领的精锐县兵就会成为延按府的中流砥柱。
到那时,谁还知道他不过是个小小的知县?整个延按府的官吏,都只会知道,剿匪,非从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