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明明说阎大人不会永远窝在从县”
“不错,这就是阎大人的高明之处。”
赵渀深吸了一口气,指尖敲打着土坷垃上。
“这位知县大人表面上遵纪守法,实际上暗中积蓄力量,你看他近一年是怎么做的,先剿灭了刘家,掌控县衙,进而清理了四大家族,掌握了全县的实权,组建黑袍军,训练精兵,疏通商路,囤积粮草每一步都走得稳,走得准。”
赵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种人,要么不做,要动手就会做绝!”
赵渀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我敢说,阎大人心中早有谋划,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紧跟他的步伐,而不是另起炉灶自寻死路!”
“可是爹,万一”
“没有万一!”
赵渀斩钉截铁地打断儿子,这一刻,老军户抬眼看着这个世道,又想起了去年自己一家人逃灾路上看到的每一幕。
“记住,在这乱世,跟对人比什么都重要,阎大人对我们有恩,也有能力,背叛他,不仅是不义,更是愚蠢!”
“另外,希望你能清楚阎大人的手段,记住,别害了咱老赵家全家。”
树林深处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
赵渀立刻闭嘴,警觉地望向声源处,但只看到一只野兔窜过。
“回去吧。”
赵渀拍拍儿子的肩膀,声音恢复了正常音量。
“明日还有操练,你这个副巡检,要好好带一带咱农民军的袍泽。”
回营的路上,赵渀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
他知道,在这个表面平静的从县,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而他能做的,就是在这复杂的棋局中,为赵家谋一条活路,一条紧跟着阎大人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