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市集角落,几个布衣百姓凑在茶摊边,声音压得极低,眼里却闪着光。
“听说了吗?东街那个欺男霸女的刘书办,昨天被阎老爷当堂杖毙了!”
卖炊饼的老赵头咧开缺牙的嘴,嗓音沙哑却掩不住快意。
“可不是!”
旁边挑水的李三咧嘴直笑。
“我亲眼瞧见的,那狗才被打得吐血,阎老爷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蹲在墙根的瘸腿老李往地上啐了一口。
“早该如此!前年我闺女就是被这帮胥吏逼得跳了河”
他说到一半,喉咙哽住,粗糙的手掌狠狠抹了把脸。
“小声些!”
茶摊老板递过一碗粗茶,眼里也满是笑意。
“可别叫那些还没清理的狗腿子听见。”
他顿了顿,又忍不住补了一句。
“不过有阎青天,咱百姓总算能过上不被欺负的日子了。”
老赵头咬了口炊饼,狠狠点头。
“这世道,能遇上个敢为百姓不怕得罪任何人的,那是咱百姓的福气!”
阎狼将一天处决的六名小吏名册传来,同时也汇报着各地百姓的夸赞。
阎赴没意外,这本就是他一开始的打算,不然他也不会叫百姓进来旁观。
如今害群之马已经清退,民心也开始凝聚,阎赴开口。
“将所有人都叫到大院议事。”
彼时农家大院,老军户赵渀、县丞张耀祖,还有分散在各村的年轻书生李书桁等人都在,眼见人聚的前所未有的齐全,当即兴奋期待起来。
阎赴展开一幅从县舆图,神色肃然。
“目前从县人口大概三万,其中两万分布在乡镇,县城仅一万左右。”
“刘家和缙绅四族已除,村镇话语权,政务财税基本上都掌控在周家等各个小缙绅,大地主手中。”
他红笔圈出十几个村落,旋即看向面前几人,老旧衣袖于风中拂动,姿态昂扬。
“今日起,成立黑袍义农会。”
“我任会长,李书桁负责镇区,章伯彦管村落。”
“彻底接管整个从县!”
老军户赵渀,赵将父子兴奋攥拳,张耀祖,赵观澜等人也心底狂跳,开始期待。
谁的都知道,彻底掌控从县的那一日,将会迎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