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种植,后日便有鞑靼,山匪劫掠,实是破旧贫瘠之所。”
“阎兄,若前往赴任,一定要小心谨慎才是。”
阎赴看着桌案上的犀带,论语,笑着点头。
张居正和杨继盛面上担忧并非作假。
这两人不错,只是可惜,在座三人,日后的道路不尽相同。
一个为天下百姓,为大明江山续命,不择手段,不留余地。
一个为理字抛家舍业,不愿同流合污。
还有自己。
“两位兄台放心,阎某赴任之后,也有设想。”
“一则整顿吏治,培养并无贪墨习性之班底。”
“二则分析势力,举军,政之力,逐一清扫当地匪患。”
“三则疏通河道,兴建水渠,以足百姓。”
他描述的很详细,只是内心却平静。
自己赴任之后,陕西将会开始反!
我要让这次的农民造反浩浩荡荡,不是如嘉靖年数十次各地举义,而是真正全面造反,席卷军政百姓!
张献忠,李自成?
我自己当便是!
大明烂了,朝廷官吏贪墨成风,胥吏也敢为一点粮食逼人性命。
军中将领克扣粮饷,边军更多有杀良冒功之事。
那就从一县之地,开始培养农民军!
一场酒喝到傍晚,张居正方才拍手,一名十六岁少年英武肃立。
“阎兄此行山高水远,张某有一童子,名为张炼,年十六岁,粗通武艺,也随学了几年文章。”
“今日愿赠与阎兄,以护周全。”
这一刻,张居正盯着阎赴。
其实此事张居正也思索了许久,才终于做下决定。
广交天下英才。
尤其是阎赴的汉书三策,未来必定是治世之能臣,大明江山,需要这样的人。
阎赴沉默。
桌案前酒水倾尽。
他是真的很感动。
其他新科进士落井下石,或冷眼旁观时,唯独他站出来,一直站在自己身侧。
客栈门外,夕阳光照,袍服影长。
风声猎猎中,三名嘉靖二十六年新科进士相互拱手。
人影在道路上分开时,客栈门口终于阎赴不再是孤身一人。
十六岁的张炼穿着下人袍服,阎赴就站在他身侧,穿的比他还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