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无咎的院子,气氛比侯府祠堂还凝重。^x^i!n·2+b_o!o,k\.*c*o/m_石小乐蹲在墙角,矿镐戳着地砖缝隙,深陷的眼窝盯着院子里一只路过的蚂蚁,似乎在研究它能不能吃。苏瑾坐在石凳上,慢条斯理地用一块绒布擦拭着她的毒针,蓝幽幽的针尖在阳光下闪着不祥的光。哑姑挨着她坐,小脸依旧没什么血色,清澈的眼睛担忧地看着紧闭的院门。徐无咎则象只困兽,背着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崭新的袍子下摆都快被他踩出洞了。
“禁足!又是禁足!”徐无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查内鬼的是我!找到娘线索的是我!挨算盘的是我!凭什么关我?!我爹他老人家抱着血书哭完鼻子就没事了?不公平!”
“少爷,慎言。”苏瑾头也不抬,清冷的声音传来,“老爷悲痛是真,调集‘暗鳞卫’也是真动作。禁足你,或许是怕你再去捅更大的篓子。”
“捅篓子?少爷我捅的篓子哪次不是惊天动地的大秘密?!”徐无咎不服气。
“哥…爹…难过…”哑姑嘶哑地挤出几个字,小手比划着名眼泪的样子。
“难过归难过!正事不能眈误啊!”徐无咎哀嚎,“朱老实呢?!海叔怎么还没把他‘请’来?!该不会半路被灭口了吧?”
话音刚落,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海叔佝偻着背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面无表情、气息沉凝的“暗鳞卫”,中间夹着的正是面如土色、双腿打颤的朱老实。老朱头怀里还紧紧抱着他那口宝贝铁锅,锅底朝外。/第\一_看_书`网~ .无~错,内¢容·
“少爷!人‘请’到了!”海叔浑浊的老眼扫了一眼院子里的情况,枯瘦的手指已经在袖口里蠢蠢欲动,算盘精准备上线。
“朱!老!实!”徐无咎一个箭步冲上去,差点撞到海叔,“说!纸条上那个‘盯紧豆腐朱’是不是你?!‘钱串子’的酱肉纸条!指向你的!你是不是内鬼安插在豆腐山的眼线?!专门盯着地火门遗址的?!说!”
朱老实被徐无咎吼得一个趔趄,差点把锅摔了,老脸煞白,带着哭腔:“少…少爷!冤枉!天大的冤枉啊!我…我朱老实就是个卖豆腐的!祖传三代!清清白白!我…我盯着那垃圾山干嘛?捡烂菜叶子做豆渣饼吗?”
“那纸条怎么解释?!”徐无咎不依不饶,指着朱老实怀里的锅,“还有你这破锅!宝贝得跟什么似的!锅底还刻着鬼画符!是不是接头暗号?!”
“锅?!”朱老实下意识把锅抱得更紧,布满风霜的老脸上满是委屈,“这…这就是口普通铁锅!我爹传给我的!用了三十年!锅底那…那刻痕…是…是当年不小心被地火烫的印子!不是什么鬼画符!”
“地火烫的?”徐无咎眯起眼,“烫得这么规整?一朵莲花?你骗鬼呢!”
“真…真的!”朱老实急得汗都下来了,“当年…当年夫人在的时候…有一次地火躁动…火苗子从垃圾山缝里窜出来…燎了我家灶台…这锅底…就…就留了个印子!夫人还说…说这印子像朵莲花…是吉兆!”
“我娘说的?”徐无咎一愣,气势稍减。#[比!¤奇?中&?文>°?网t!D ,`无t错$内×;{容?|
“千真万确!”朱老实赌咒发誓,“少爷!我老朱对天发誓!我对夫人、对徐家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什么内鬼…什么眼线…我…我听不懂啊!我就是个卖豆腐的!那纸条…那纸条肯定是有人陷害我!”
“陷害?”徐无咎摸着下巴,狐疑地打量着朱老实那张写满徨恐和真诚(?)的老脸,“那你说!为什么有人要盯紧你?‘豆腐朱’!除了你还有谁?!”
“我…我不知道啊!”朱老实哭丧着脸,“许是…许是我做的豆腐好吃?他们想偷秘方?”
众人:“”
石小乐的肚子又“咕噜”一声,深陷的眼窝盯着朱老实怀里的锅:“…锅…能…煮肉?”
海叔浑浊的老眼精光一闪,枯瘦的手指点了点朱老实怀里的锅:“老朱头,你说锅底是地火燎的莲花印?拿来给老奴瞧瞧。”
朱老实尤豫了一下,在两个“暗鳞卫”无声的注视下,哆哆嗦嗦地把铁锅递了过去。
海叔枯瘦的手指抚过锅底那圈残缺、模糊的火焰状刻痕,浑浊的老眼微微眯起,象是在回忆什么。他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