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低吼着,豆腐山裂开的黑黢黢入口像怪兽的喉咙,喷着硫磺味的热气。!精\武+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
徐无咎捂着后腰那块快掉的云锦,盯着洞口腿肚子直抽:“海叔!海叔!记上!少爷我现在心跳得比城隍庙的鼓还快!咚咚咚!精神损失费!必须另算!还有这味儿!熏得我脑仁疼!气味污染费!翻倍!三倍!”
海叔佝偻着背,枯瘦的手指捏着秃头铅笔,在油腻的破账本上划拉得飞快,头都不抬:“心跳过速费,二十两!腿软附加风险金,十两!气味刺激导致智商暂时性下降费,五两!拢共三十五两!记账!哦,”他浑浊的老眼瞥了眼徐无咎的后腰,“那块料子,磨损折旧费,回头一并算。”
“死要钱啊你!”徐无咎气得跳脚,“棺材本里伸手——抠门到家了!”
“少废话!”海叔浑浊的老眼一瞪,精光乍现,枯指猛地戳向旁边龇牙咧嘴的石小乐,“‘活地图’!指路!再磨蹭,火山开了锅,你这‘肉票’连渣都不剩,想记账都没债主!”
石小乐捂着腰间的苍龙珏,烫得直抽冷气,深陷的眼窝死死盯着幽暗深处:“…烫!死…死烫!”他毫不犹豫朝左边一条更窄、热气更汹涌的缝隙钻,“…这边!更烫!”
“更烫?!”徐无咎声音都劈了,“祖宗!那地方看着就能直接把人焖成叫花鸡!你确定是更烫不是更近阎王殿?”
石小乐半个身子挤进滚烫的铁皮罐子和石壁缝隙,嘶哑道:“…烫!就是…对!放石头…不烫!”为了不烫和肉,刀山火海也得钻。¨h¨u_a,n_x*i~a*n-g.j·i+.~n+e¨t¨
“行!你大爷!”徐无咎咬牙跟上,不忘嚎,“苏瑾!苏大智囊!你裙子里那些宝贝针,有没有能插头上当冰棍使的?借两根!回头还你十根金的!”
苏瑾清冷的声音飘来,指尖捻着幽蓝毒针:“毒针,见血封喉,降温效果立竿见影。少爷想试试?保证透心凉。”
徐无咎瞬间闭嘴,把后腰破布捂得更紧。
哑姑紧张地攥着衣角,看着石小乐挤进热浪,小脸憋红,张嘴想唱:“…啊…呃…”声音干涩破碎。
“省力气,丫头!”海叔浑浊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留着关键时候唱!跟着你哥(指石小乐)!他指哪,咱打哪!这是战略投资!”
通道狭窄粘腻,恶臭灼热。徐无咎扒拉开一根带锈的铁刺棍,嘶嘶抽气:“朱老实!你这豆腐铺选址是跟阎王爷拜了把子?专挑火山口安家?你属穿山甲的?”
朱老实端着盖布的红烧肉碗,汗如雨下,哭腔:“少…少爷冤啊!以前…以前就一垃圾堆…谁知道底下埋着火祖宗!夫人只说…入口在最烫石头后…没说里面是蒸…蒸屉啊!”
“蒸屉?”前面的石小乐突然嘶哑开口,鼻子猛吸,“…是…烤肉味…”
众人:“……”
“烫!拐!”石小乐猛地停住,腰间红光隐现,毫不犹豫朝一个几乎被巨大滚烫铁皮罐堵死的窄缝挤去。1\3·1?t`x~t?.^c+o!m¢
“死路!”徐无咎头皮发麻,“那罐子自己就在发烧!”
石小乐像泥鳅,滋溜钻了进去。
“跟上!”海叔命令。
徐无咎看着热浪缝隙和苏瑾“跃跃欲试”的毒针,一闭眼,往里挤。“滋啦!”滚烫铁皮贴上手臂和后腰破洞处的皮肉。
“嗷——!!!”凄厉惨叫炸响,“烫烫烫!海叔!物理烫伤费!重度!五百两!现结!!”
海叔灵活绕过障碍,浑浊老眼一扫徐无咎烫红的皮肤,铅笔划拉:“少爷主动接触高温障碍物,行为艺术附加费五十两!物理烫伤费一百两!合计一百五十两!记账!”声音平稳得像在买菜。
徐无咎:“……”想把账本塞火山里。
挤过地狱缝,空间稍开阔,脚下是烫脚的黑岩。石小乐弓着背,死死按着腰,浑身颤抖:“…烫…死…烫…”
嗡——!
一阵低沉、穿透骨髓的震动从地底传来,通道壁碎石簌落,更灼热的气流喷涌,令人窒息。
“地火躁了!”海叔声音急迫,“丫头!压住它!这是关键增值服务!”
哑姑小脸煞白,看着石小乐颤抖的背影和脚下震动的岩石,保护欲冲破滞涩。她猛地吸气,眼神无比坚定,张开了嘴。
“呜——嗡——啊——咿——”
古老、苍凉、带着奇异韵律的调子,艰难却清晰地流淌出来。沙哑褪去,力量涌现。歌声穿透灼热,直抵地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