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伤了南宫苍云,这才不得已来求救于我,希望我出手医治于他,”离若修的那一对杏眼中满是某种饶有趣味的意思,也这般与泠寒月隔空对视,却没有因为身份的不对等而显露出半分的胆怯,“而且依照我的印象,我分明是被送到落霞峰而去的,可南宫苍云出了事,你不去找你那师尊,更不去求助于那些师弟师妹们,偏偏找上了我1这么个修为尽失的监下之囚。/我?的-书/城` /追-最+新-章,节¢”
离若修将自己那纤细的手指点在了自己的下巴之上,那里干干净净,以前是男人的时候就不长胡子,现在依然。
“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面对离若修的质疑,泠寒月只是冷哼一声,却也回答道:
“你说的不错,这里的确已经不是落霞峰的地界了,但那又如何?天下虽大,但总有限度,你我又何尝能摆脱这樊笼中的桎梏?”
离若修没有去接她的话题,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本就不是现在的她该思考的。
她只是向前走去,越过了泠寒月的肩膀,推开了这一间小屋的房门。·3!0-1^b+o′o+k`..c!o-m*
先前她过来时,全把注意力放在了该如何挣脱泠寒月的束缚一事,对这周遭的环境,也不过匆匆一撇,却并未细看。
如今一看,这四周荒芜、草木丛生,春日间和煦的阳光洒落在其间,也为这周遭的凄冷添上了一抹温度。
很普通的一处荒村,怎么看都看不出有什么与之不同的地方,唯一有些怪异的,大概就是这其中足以称为死寂的安宁。
“这是哪?”离若修像是自言自语道:“即便你们远游,也不会那么随便地离开南洲,这附近阴冷湿润,理应还是蜀中之地,可为何……”
“为何,会如此的‘突兀’,对么?”泠寒月也随着她的步伐走出,站到了她的身后,“或是说,违和?”
此刻的景象若是让略知前因后果的外人看去,一定会觉得十分荒谬,泠寒月与离若修,一个是剑阁昔日的天之骄子,年纪轻轻便拥有了剑道最高成就的通明剑心,而纵横蜀地乃至整个南洲一代都鲜有敌手的泠寒月,今日却化为女子,与曾被认为是她最大对手的魔宫天骄离若修,站在了一切。,x`x!k~a!n_s`h?u^w?u\.-c*o`m+
最主要的是,她现在也是女人——她们曾经都是男人,如今却都是女人。
“是,的确是这一种感觉,难怪我自上次以来……不对,这里是不像外界,而是,秘境?”
所谓的修道天才,无一不是灵觉十分敏感者,对于周身的灵气,也自然会有某种非人的感知。
而离若修,也自然不例外,只是先前的她被关在牢狱之中,受到那层层的法术禁制所屏蔽,周遭的异常自然也就被这般遮掩了过去。
“可草灵峰秘境,不应当随着先前的一切,一同崩塌吗?”离若修可不像是泠寒月那样,除了自己的剑道,对那之外的东西都不感兴趣,“先不说那秘境是由一件珍宝所构成的,单说崩塌以后,又如何重现于世?”
魔宫之主是个博学之人,魔宫的地下自然也是有许多书籍,其中也包含了极多禁忌的知识,离若修对此自然是吸收了许多。
当然,没有南宫苍云多。
现在想来,南宫苍云在魔宫的那些日子里,也偶尔会与自己的师尊打交道,两人不多的几次相谈中,聊得都很愉快,
说不定师尊他早就识破了南宫苍云的伪装,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毕竟他与南宫苍云的师尊之间,也有着一层暧昧不清的关系。
在牢狱中的这些日子,离若修不单单复习过了一轮脑子里的知识,更思考过了许多问题。
例如,他卧底潜入魔宫,究竟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以及,他和泠寒月之间,又有着何等关系。
再如,自己的师尊,究竟是如何看待,他们这些晚辈。
一个又一个复杂无比的问题共同构筑起了一个纷扰的漩涡,仿佛要将她吞没,但在此刻,她仍能正常思考。
例如此刻,她究竟身处何处。
“秘境重构?秘境映射?还是说,这只是一个类似的须弥梦境,而主体却始终是我?”
泠寒月:“?”
她在说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些名词,我一个都没听说过?
泠寒月再次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了代价,至少离若修此时说出的这些话,她连任何一个字都接不上。
书海无涯,她大抵是溺水了。
“难道不是么?那你们还有什么手段,将我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离落霞峰,又重新让我加入了一个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