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道:
“师尊,你穿这身黑色的裙子,真好看!”
洛千秋从恍惚中醒来,听着她的话,这也低头稍微看了看自己的衣袖,迟疑着点了点头,道:
“我平日里的确很少穿这一身,今日也只是忽然来兴……倒算不上好看吧,只是白裙子穿多了,偶尔换一件穿穿,倒也新鲜。·完/本`神,站^ -更_新!最*全?”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穿那些纤尘不染的白裙呢?
是了,是从自己逃脱那人的魔爪、成为了剑阁的太上长老起,毕竟自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剑阁的门面、正道的象征,总要装出些“仙风道骨”出来的。
可若是让世人得知自己曾是那魔头的禁脔,又会如何呢?
洛千秋不禁有些想起当年,剑阁的那两个极其有天赋的年轻人。
他们也曾是心意相通、可将彼此的背后托付给对方的伙伴,可其中一人却不知为何堕入了魔道,以至于另一人也险些沦丧,堕入那不知几何的深渊之中。`d?u!y?u-e!d~u?.·c\o/m′
可惜他最终还是没能得逞,洛千秋知道他是见识过了剑阁内的某些黑暗,但她也有自己的道要走,即便自己的身体也被对方弄得污秽不堪,但她仍能恪守自己的本心。
正道与邪道之间的界限似乎并没有那么清晰,而他们的存在也似乎要在对方的基础上才能实现。
那么,现在你是何人呢,洛千秋。
见着自家师尊不知又为何陷入了这般深深的思考当中,唐玫也默默离去,只留下洛千秋一人还孤处原地,与那庭院中的老树,怔怔相对。
“是了,这棵树,是曹师兄当年庆祝我成为太上长老,特意从草灵峰上为我移栽的……你那小徒弟招了,你说过让裴玄偃留他一条性命,可他还是死了。”
洛千秋伸出手,一只柔荑抚摸着那大树苍老的树干,不禁有着千万伤感。
“却没想到,一转眼过去,这树也老了,人也死了,我和你却都独在……也罢,恩怨终究还是恩怨,又怎能相抵?”
洛千秋转身,重新坐回了那老树下的石椅上,却一挥手,桌面又摆上了两杯清茶。·9*5·t`x?t...c\o!m*
“这些倒是蜀山中的特产,也不知道那人喝不喝得惯?也罢,什么山珍海味是这些帝王贵胄没享用过的,放宽心便好。”
这般想着,洛千秋一挥衣袖,一枚细若柔丝的银针在她的掌心生出。
这是那一日,那中洲帝后留给她之物。
“残缺神珍,神珍碎片……有点意思,蜀中之地已经够乱了,就是不知道这一件神珍,又能搅动起,多大的风雨。”
而后她将那银针高高抛起,后者在空中倒映着那七彩阳光,转眼间便彻底消弭于了天地之间。
待洛千秋再低头回看时,石桌的对面,那头戴凤冠、身披宫裙的女子已然捧起了她的那一碗清茶,放在嘴边,轻轻地抿了一口。
“还不错,和那东洲老龙王送来的‘碧涛春’不同,这杯茶更清、更淡,却也更有茶味。 ”
洛千秋的指尖在杯沿轻敲几许,发出了几声脆响,却也问道:
“东洲,究竟是何模样?”
“海,全都是海,除此之外,便是连绵的群岛,还有数不清的船只,络绎不绝,”魏子期放下茶盏,“你说你到过中洲,可即便偌大中洲,也仅仅占这世间三成半,你或许应该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洛千秋笑了笑,没有去接她的话,即便她的身上没有锁链,她的心也早已被过往的那些爱与恨,层层束缚。
而魏子期见她如此,也没有再多过问,她尊重着别人的选择和命运。
“对了,你寻我来,是为了那残缺神珍一事吧?”魏子期的手放在了那石桌上,轻轻敲击着台面,“那几日的事情,我都大概知道了,你是怎么看的?”
“你都知道?也是,你们这样的大人物,总归是有些无人知晓的手段的,”洛千秋笑了笑,只是一联想到曹繁德的死,却忽然觉得心里有些沉重,“魔宫开衅,那剑阁不得不防,但说到底,事情的根源,也只是那残缺神珍一事。”
洛千秋抬起手,袖手一翻,掌心便出现了一块青绿色的小晶石,在有些稀疏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我那掌门师兄光是为求得此物,连我这落霞峰都不知道来了多少次,只可惜他数次来访,却都颗粒无收——我是断不可能将此等仙物,交于那等小人之手的。”
“月魄玄晶?没想到剑阁里藏着的神珍碎片,竟然会是此物。”
魏子期有些惊讶,洛千秋却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