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书塾惊闻
京城,春光明媚。/t^a+y′u¢e/d_u·.·c/o-m-
林书与苏芷嫣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温子瑜跟在她们身后,手里还拎着几包刚买的药材。今日她们本是应书塾夫子之邀,前去参观京城最有名的"明德书院",却不想,这一行竟让她们看到了女子在这世道下的艰难处境。
"女子读书有何用?不过是识几个字,将来相夫教子罢了。"
刚踏入书塾后院,便听到几个年轻书生围坐论道,其中一人高声阔论,引得众人哄笑。
"是啊,女子无才便是德,读太多书反倒不安分。"另一人附和道,"我娘说了,女子就该温顺听话,若整日想着抛头露面,那还成何体统?"
林书脚步一顿,眉头微蹙。苏芷嫣更是直接冷了脸,上前一步道:"几位公子高论,小女子倒是头一回听说。"
那几个书生回头,见是两位容貌清丽的女子,先是一愣,随即露出轻慢之色。
"哟,这不是苏神医吗?"其中一人认出了苏芷嫣,语气却带着几分调笑,"怎么,苏神医也对圣贤书感兴趣?"
苏芷嫣冷笑:"圣贤书教你们轻视女子?"
"这……"那书生一噎,随即强辩道,"女子本就该安守内宅,读书再多,不还是得嫁人生子?"
林书眸光一沉,缓步上前:"依公子之见,女子生来便该低人一等?"
"这倒不是低人一等。墈书君 庚芯醉全"另一人插嘴,"只是天道如此,男主外,女主内,自古皆然。"
"好一个自古皆然。"林书声音清冷,"那敢问公子,若无女子生养,何来你这般高谈阔论?若无女子持家,你又如何安心读书?"
那几人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涨红。温子瑜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却并未插话——他知道,此刻该由她们自己发声。
苏芷嫣环视众人,一字一句道:"女子读书,不是为了取悦男子,而是为了明理、自立、不依附于人。若天下男子皆如你们这般狭隘,那才是真正的可悲。"
说罢,她拉起林书的手:"我们走。"
三人转身离去,身后传来几声恼羞成怒的嘀咕:"女子就该安分些……"
林书脚步未停,眸中却燃起一簇火。
(二)当街悲鸣
离开书塾后,三人心情沉重,沿着长街缓步而行。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嘈杂声,夹杂着女子的哭喊。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不想死!"
林书心头一紧,快步上前,只见街角围了一群人,中间跪着一名素衣女子,发髻散乱,面色惨白。!l~a\n^l^a*n`x^s...c!o+m~她面前摆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首,旁边几个男子正厉声呵斥。
"你夫君死了,你竟不愿殉节?如此不贞不烈,简直辱没门风!"
那女子泪流满面,拼命摇头:"我才二十岁……我不想死……"
"由不得你!"一个中年男子怒喝,"我弟弟尸骨未寒,你若不殉,我王家颜面何存?"
围观者中有人叹息,有人摇头,却无一人出声相助。
苏芷嫣再也忍不住,拨开人群冲了进去:"荒谬!人命关天,岂能因所谓'贞节'逼人去死?"
那王家兄长一愣,随即怒目而视:"你是何人?竟敢插手我王家之事!"
"我是大夫。"苏芷嫣冷声道,"也是女子。"
林书也站了出来,目光如刃:"大周律法从未规定女子必须殉夫,你们这是逼人自尽,与杀人何异?"
"你——"王家兄长气得发抖,"这是祖宗规矩!女子殉节,天经地义!"
"好一个天经地义!"林书声音陡然提高,"若今日死的是你妻子,你可会殉她?"
"我……"那人语塞。
"既做不到,凭什么要求别人?"林书环视众人,字字铿锵,"女子也是人,不是谁的附属品!她们有血有肉,会痛会哭,凭什么要被所谓的'贞节'逼上绝路?"
人群中渐渐有了骚动,有人低声道:"说得是啊……"
那跪地的女子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扑到林书脚边:"姑娘救我……我真的不想死……"
林书弯腰扶起她,柔声道:"别怕,没人能逼你。"
王家兄长脸色铁青,正要发作,温子瑜已上前一步,冷声道:"王老爷,逼人殉节可是重罪,你若执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