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的,听着慢悠悠的,可他要真想动起来,快得像一阵风!咻——的一下就能到你面前!上次我上房揭瓦,他‘看’都没看,手杖在青石板上一顿,人就‘飞’上来了,轻飘飘地落在我旁边,跟神仙似的!”
他越说越起劲,仿佛要把师父所有的好都倾倒出来:
“他弹琴也好听!那琴声……像山涧的泉水,清泠泠的,听着心里特别静。他还会好多好多厉害的法术!就刚才我抓你那根金线,厉害吧?那是我师父教我的皮毛!”
“他画符才叫一绝!朱砂笔一点,黄符一甩,‘诛!’一声,再凶的厉鬼都得化成水!还有他疗伤的本事……嘶,那手往伤口上一放,念个咒,冰冰凉凉的,血立马就止住了,伤口还麻麻痒痒地在长……”
楚久鸢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曾经受过伤的肩膀。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狐狸,小家伙似乎被他的长篇大论吸引了,眯着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黑溜溜的眼珠望着他,像是在认真听。
楚久鸢更来劲了,搜肠刮肚地想着形容词,试图向这只小狐狸传达师父那无法言喻的好:
“总之啊,小家伙,你肯定没见过像我师父这样……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他把从山下茶馆听书学来的词儿都用上了,“不对不对,那是形容女子的……我师父那是……是……丰神俊朗!仙姿玉骨!不对,还不够……是皎皎如月,高山仰止!武功盖世!温柔……”
“嗯,虽然有时候罚我挺狠,但那是为我好!他其实心特别软……反正就是……特别好!特别厉害!特别好看!”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仿佛要把积攒了十六年的、对那个白衣身影的仰慕、依赖和思念,都一股脑儿倾诉给这只懵懂的小狐狸听。
荒芜的小径上,只有少年清朗的声音和怀里小狐狸偶尔发出的、满足的哼唧声在回荡。
灰蒙蒙的天空下,这一人一狐的身影,竟也生出几分相依为命的暖意。
小狐狸听着听着,似乎被这没完没了的“师父颂”催眠了,小脑袋一点一点,最终彻底埋进了楚久鸢的臂弯里,发出了细微的呼噜声。
楚久鸢低头看着它安睡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手指轻轻挠了挠它的下巴尖。
“睡吧睡吧,等你醒了,咱们还得赶路呢。说不定……走着走着,就能遇见师父了呢?”
他低声说着,像是说给小狐狸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眼中掠过一丝深藏的期待和孤独。
但脚下的步伐,似乎轻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