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城内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回到几十里外大营中的李基,花了好几日才勉强稳住军心,即便如此,每天晚上还是有数不清的士卒趁着夜色逃走。·比!奇/中\文`网- ?首`发.
一清点,看到数字李基几乎人都快要晕过去了,自己来时是实打实的一万大军,现在却只剩下了堪堪三千人,其中还有不少是失去了行动能力、躺在草席上等死的伤兵。
自己将本部人马交出去,换来这支偏军基本上算是名存实亡了,除去为松阳运送粮草的人,手头也就一千来人可供李基指挥,一千多人,呵呵,别说攻城了,李基甚至觉得自己甚至扛不住对方的一波反冲锋。
李基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如此冒进,以至于陷入如此绝境。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还是李基独领一军一来,遭遇到的最强烈抵抗,以往的城池,不是当官的望风而逃,就是一波攻势就结束的事。
这次遇到的官军,从己方轻而易举的都登上城墙来看,对方的准备显然不足,短兵相接后的战斗力也根本不是己方的对手,但是对方偏偏一反常态的顶住了,那些官兵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了一样,个个死战不退。
尤其是那个强行燃烧气血的家伙,李基想不通的是,对方为什么要这么拼死抵抗,自己明明是战前才下的三日不封刀的命令,对方根本无从得知,哪来的这么强烈的抵抗意志,凭着消耗寿元也要死守。
明明南军北上时的行事风格还算亲民啊,抢点粮食,拐点青壮,最多在强抢两个妇女啥,又不要他们的命!
对城中的官军,南军也没有干净杀绝啊,明明给了一条活路的,陵春的这些家伙为什么偏偏要往死路走呢?
想不明白,根本想不明白。¨5′0′2_t¨x^t\.,c\o·m/他坐在大帐中,眉头紧锁,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是好,帐外的风声似乎也在嘲笑他的无能,让他更加烦躁不安。
这件事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结束的,一想到李家上下十数口尽皆死于非命,李基就觉得心口一阵绞痛,这事儿没完。
叫人!哪怕是拼着这张脸不要了也得叫人!
像自己这样独领一军,扫荡松江郡为大军提供后勤支撑的家伙还有两个,他们不一定乐意帮自己的忙,但是一定乐意见到自己倒霉。
不过无所谓了,只要能报仇,李基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哪怕是被贬成小兵,哪怕是被军法从事又如何,一定要有人给李家陪葬。
就在李基奋笔疾书写着求援信时,一队人马却悄无声息的摸到了他的营地附近。
俗话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山坡上,一名精瘦的士卒手握一把短刺,低声问道,“都头,要不要动手?”
山坡后身后乌泱泱的趴着一大片人,黄鹏那些一齐从南军中逃出来的弟兄们赫然在列,目光灼灼的盯着为首的马国成,这人很合他们的胃口。
在南军的时候,对付蛮族向来都是主动出击,从来没有过被动防守,所以当马国成灵机一动提出要搞点事的时候,这些人便第一时间响应了。¢1/3/x′i`a/o?s/h\u?o`..c?o!m*
陵春城中的士卒哪怕是经过了一场大战的历练,也远远比不过这些百战之卒,但是他们也有他们的有事。
都是本地人,熟路啊!
哪有人迹罕至的小路可以走,哪有树林可以藏身,挨个挨个问,总有知道的。
“小点声!你是怕敌军听不见是吧?”
一巴掌扇在那人头上,马国成瞪了那士卒一眼,回头向着众人压低声音骂道:
“等会儿都给老子机灵点,今天这事儿咱们是瞒着军曹大人干的,要是胜了一切好说,大不了骂老子挨,赏你们领。
要是出了差错,大家都别想好过!”
一直等到后半夜,营中渐渐没了声响,只有主帐当中还有着些许亮光,看着案上的书信,李基脸上闪过一丝挣扎。
就在他纠结之时,帐外突然闯进来一名士卒,慌慌张张的大叫道:
“将军不。。。不好了,起火了!”
“什么!着火了?”
李基猛地站起身,刚准备出去看看,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立马转身回来带上了自己的兵器。
只见外面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东南西北就没有一处没有着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的味道,所有人乱作一团,不停的四处奔走。
“怎么回事?”李基一把提起士卒的衣领。
“我也不知道啊将军,突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