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卢娜深吸一口气,猛地转身,快步穿过网吧门帘。
门外的夜风像泼了冷水似的,猛地扑在脸上,把她呼吸里残留的烟味一口带走。
街道上黑漆漆的,只有街口那盏老路灯昏黄地亮着,光圈像被烟熏过的玻璃罩,边缘一圈圈发灰。
她站在路边西下张望,心跳快得像鼓点。
终于在路灯底下的胡同口,她看见了一个红漆剥落的公共电话亭,亭子玻璃上蒙着一层白雾。
她飞快跑过去,拉开门,拿起听筒,手却止不住地发抖。
电话亭里闷热又潮湿,玻璃糊得几乎看不清外面,像在水汽里喊救命。
她低头数着兜里的硬币,指尖湿乎乎的都是汗,有点儿发黏,几枚银币都在指尖打滑。
一枚五毛从她指缝滑出,在金属踏板上滚出“当啷”一声,声音清脆又刺耳,像一下敲在心头。
远处传来两声狗叫,卢娜猛地一激灵,赶紧弯腰捡起那枚硬币,手忙脚乱地塞进投币口。
“嘟——嘟——嘟——”
听筒里传出的忙音节奏稳定,却像每一声都在给何珍珠的命运倒数。
“喂,双梅镇派出所?”
电话那头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带着点鼻音,“你慢点说,啥事儿?你说哪儿?”
卢娜把听筒夹在肩膀和脖子之间,手死死掐着大腿,掐得自己一哆嗦,才勉强稳住嗓子。
“我是极速网吧后面住户,我刚才看到几个人,西五个男的,拿着铁棍翻进老板娘家窗户……他们穿的衣服,我记不清……我、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喊——你们快去看看!”
她越说越急,声音也变了调,仿佛嗓子眼有把钝刀子在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