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寨的聚义厅里,浓烈的酒气尚未散尽,不少喝得酩酊大醉的土匪东倒西歪地打着鼾。¢w′o,d!e*s¨h^u-c′h¢e.n`g?._c?o?m′
秦骁却毫无醉意,独自站在大厅中央的舆图前,目光落在代表清远县和铁壁关的位置上。
以秦骁对赵孟枭的了解,此人野心勃勃,心胸狭窄,得知自己藏身鹰嘴岭的消息,赵孟枭不会给自己任何喘息的机会。
“来人!”秦骁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聚义厅角落的阴影里,无声无息地闪出几道身影。
他们穿着与普通土匪截然不同的黑色劲装,腰佩狭长的绣春刀,行动间迅捷如狸猫,落地无声,正是他召唤出的锦衣卫。
“主公!”为首一名锦衣卫小旗官单膝跪地,声音低沉清晰。
秦骁转过身,烛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
“清远县城门,派二十人,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密切监视进出兵马动向,尤其是骑兵,一有异动,即刻回报!”
“遵命!”小旗官应声。
“再派三十人,”
秦骁的手指重重敲在铁壁关的位置上,
“潜入铁壁关。我要知道关内驻军调动情况,赵孟枭的亲信动向,任何风吹草动,皆不可放过。?秒′章!节_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记住,隐秘第一,宁可无功,不可暴露!”
“属下明白!”
小旗官眼中精光一闪,抱拳领命。
片刻之后,寨门外传来极其轻微的马蹄声,很快隐没在呼啸的山风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锦衣卫如同幽灵般闪身而入,单膝跪地:
“清远县方向急报,约莫一个时辰前,城门大开涌出大队骑兵,正全速朝鹰嘴岭方向奔袭而来!”
在这北境之地,能调动如此规模、如此精悍骑兵的,除了铁壁关总兵赵孟枭,还能有谁。
秦骁的声音低沉,带着冰冷的杀意,
“赵孟枭,你还真是迫不及待要我的命!”
秦骁深吸一口气,压下胸中翻腾的怒火和一丝凝重。
三千精锐骑兵,这是一股足以踏平整个鹰嘴岭所有山寨的力量。
秦骁的声音斩钉截铁,“把所有头目叫起来,来聚义厅议事。留守其他山寨的人手,全部召回!”
咚咚咚!
沉闷而急促的鼓声骤然在黑石寨上空炸响,瞬间惊醒了所有沉睡的土匪。
很快,黑石寨的大小头目,以及刚刚被紧急召回的留守其他几个小山头的头领,全都汇聚到了聚义厅。·兰.兰′文!学` ′最*新~章.节-更`新*快?
赵广源、周通、陈明远、沈千帆等人脸上还带着酒气和茫然。
“军师,出啥大事了?”
赵广源打着哈欠问道,语气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快。
秦骁环视众人,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刚刚接到确切消息,清远县方向,刘耀祖带着兵,正朝着鹰嘴岭而来。”
“清远县?刘耀祖那狗官?”
“哈哈哈!军师,您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聚义厅内爆发出哄堂大笑,尤其是那些刚被召回来的小头领,更是满脸不以为然。
陈明远站起来,醉醺醺地嚷道:
“军师您莫不是喝多了,就刘耀祖那点三脚猫的兵丁,我们怕他们干嘛?”
周通也附和道:
“是啊军师,现在咱们兵强马壮,军师,您给我一百兄弟,我就能把清远县给打下来。”
赵广源此刻也酒劲未消,梗着脖子吼道,
“是啊军师!当初您带着几十号兄弟就端了野狼寨,现在咱们兵强马壮,有两三百号弟兄,还怕他娘的清远县。”
聚义厅内顿时群情激昂,充满了盲目的乐观和匪气十足的狂妄。
在他们看来,黑石寨已经是鹰嘴岭无可争议的霸主,清远县那些只会欺负老百姓的衙役,不过是土鸡瓦狗。
秦骁面无表情地看着群情激奋的众人,直到笑声渐渐平息。
“笑完了吗,笑完了就听我吩咐。”
秦骁见众人都安静了下来,随即发令道:
“典韦即刻统领所有北府铁骑,埋伏在黑石寨山下左侧山谷的密林之中,待听到三声号炮,立刻从侧翼杀出,直冲敌军中军。”
“遵命!”典韦抱拳领命,眼中燃烧着熊熊战意。
“玄甲卫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