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自己没事。
可怎么会没事?
他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指节泛白。
他知道她在哭什么——她想起了所有的事情,想起了他们之间原本的关系,想起了她失忆时那些亲昵的依赖和撒娇……
而现在,她大概觉得羞耻、懊恼,甚至……厌恶。
谢星澜闭了闭眼,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早该料到这一天会来,可当它真的来临时,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准备好。
走廊的灯光冷白,照在他身上,拉出一道孤寂的影子。
他静静地站着,像一尊沉默的雕塑,任由她的哭声一点点撕扯着他的神经。
谢星澜缓缓抬起头。
他的眼底一片暗沉,像是压抑着某种汹涌的情绪。
他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病房的门,却又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停住,最终缓缓收回。
过了一会,云栖的主治医生来到了病房门口,听见里面的哭声。
医生推了推眼镜,压低声音对谢星澜说:"情绪波动是正常的,让她发泄出来反而好。"
谢奶奶忧心忡忡地凑近:"医生,栖栖这样哭不会伤身体吧?"
"老人家别担心,"医生温和地解释,"记忆恢复时的情绪冲击很大,哭出来反而是种释放。"他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又转向谢星澜:"不过她现在需要静养,最好别受刺激。"
谢星澜的喉结动了动,声音沙哑:"我明白。"
医生点点头准备离开,临走前又补充道:"对了,你的伤口需要重新包扎,护士站就在转角。"
医生都发话了,谢奶奶也趁热打铁,急忙拉着谢星澜往护士站走,"快去处理,感染了怎么办!"
谢星澜点了点头,迈开脚步,却在转角处突然停下。
他转头对医生说:"麻烦您...开导开导她。"
医生会意地点头,轻轻推开病房门。
云栖正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听见开门声猛地抬头,红肿的眼睛里还噙着泪。
见是医生,她迅速抹了把脸,强作镇定。
"感觉怎么样?"医生走近,顺手拉过椅子坐下。
云栖的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被单,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我...都记起来了。"
"嗯,这是好事。"医生温和地笑笑,"不过记忆恢复可能会带来一些...认知冲突。"
云栖的耳尖突然红了。那些她失忆时对谢星澜的亲昵举动,现在回想起来简首羞耻得想给自己几巴掌。
她无意识朝地面一瞥,就见地上几滴血。
她愣了一下,瞪大眼睛。
这里为什么会有血?!
谁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