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猛地横过身子,“噗”的一声,箭深深扎进它右肩。
“踏雪!”我目眦欲裂,翻身上马,“走!”
踏雪痛得人立而起,却在我坐稳的瞬间箭一般冲出去,撞开挡路的弓箭手,四蹄翻飞,竟在冰封的古道上跑出了疾风的速度。
身后的怒骂声越来越远,直到冲出落马坡,它才猛地刹住,前腿一软跪下去,血顺着马鞍淌下来,在雪地上积成一滩。
我摸着它渗血的伤口,忽然发现这道疤和我旧军服上的枪眼位置很像——当年在捻军阵地,一颗流弹擦过我肩头,也是这样火辣辣地疼。
它痛得浑身发抖,却把头往我怀里钻,像在说“不碍事”。
我第一次觉得,这匹马不是坐骑,是同袍。